“当然有关系,身为大奉子民,自当为大奉边疆的安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大奉国祚连绵抛头颅洒热血。郑布政使认为,本公说的可有道理?”
“莫名其妙”
郑兴怀正要呵斥,忽然看见阙永修一夹马腹,朝着百姓发起冲锋。
“噗!”
他长枪捅入一个百姓胸口,将他高高挑起,鲜血泼洒而出,枪尖上的男人痛苦挣扎几下后,四肢无力下垂。
场面瞬间大乱,周遭的百姓们惊叫起来,而更远处的百姓没有见到这血腥的一幕,兀自茫然。
郑兴怀目眦欲裂:“阙永修,你敢滥杀平民,你疯了吗?”
屠城要开始了许七安已经知道接下来的剧情,他通过共情,深刻理解到此时郑兴怀的错愕和惊怒。
“郑大人别急,马上轮到你了。”阙永修抖手甩掉枪尖的尸体,大手一挥:“放箭!”
数千名甲士共同弯弓,对准集结起来的无辜百姓。
“咻咻咻”
铺天盖地的箭矢激射而出,密集如蝗虫,如暴雨。
每一根箭矢都会收走一条生命,一个个百姓中箭倒地,发出绝望的哭喊,生命宛如草芥。这其中包括老人和孩子。
侥幸躲过第一波箭雨的人开始逃离这里,但等待他们的是精锐士卒的屠刀,身为大奉的士卒,砍杀起大奉百姓毫不手软。
“救命,救命”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百姓们惊慌起来,吓的跪地求饶,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奉的军队要杀他们。为什么这些戍守边关的将士,不去杀蛮子,而是将屠刀挥向他们。
噗
屠刀落下,人倒地,鲜血溅射。
士卒们并不因为他们求饶和下跪,而有半分怜悯。
“混账,你们在做什么?我是府学的学子,秀才功名,尔等屠戮无辜百姓,罪大恶极”
一位穿青色儒衫的读书人脸色发白,但勇敢的站了出来,站在百姓面前,大声呵斥士卒。
不远处,一名什长“锵”一声抽出佩刀,凶狠的捅进书生胸膛。
温热的鲜血沿着刀锋流淌,书生盯着他,死死盯着他
许七安感觉自己灵魂在颤抖,不知道是源于自身,还是郑兴怀,大概都有。
“杀光所有人,不留活口。”阙永修扬起长枪,大喝道。
不留活口,当然也包括在场的郑布政使。
数名密探抽出兵刃,气势汹汹的朝郑布政使杀来。
姓朱的客卿沉腰下胯,拳头燃起透明火焰般的气机,扭曲空气,豁然击出。
一位黑袍密探不退反进,五指宛如利爪,慑住呼啸而来的拳劲,猛的一撕,“呼”拳劲溃散成飓风。
“大人,快走。”
姓朱的客卿留下来断后,其余侍卫带着郑兴怀往郑府逃走。
马匹疾驰而去,郑兴怀最后回头,看见数千士卒弯弓劲射,箭矢洞穿百姓身躯;看见士卒挥舞佩刀,斩杀一位抱着孩子逃亡的母亲;看到阙永修高居马背,独眼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生命就像草芥。
畜生许七安听见了心声,分不清是自己的,是李妙真的,还是郑兴怀的。
沿途的士兵无视了他们,机械而麻木的重复着押解百姓的工作,将他们往指定地点驱赶。
郑兴怀知道这些百姓将面临什么样的结局,几次命令侍卫营救,但侍卫们拒绝了,一路护送郑兴怀返回府邸。
“我去集结府上侍卫,你们速去通知夫人和少爷们,现在立刻出城,我们杀出去。”背着牛角弓的李瀚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