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御座”,芬格尔的皮肤早就被局部硬化,在酒德麻衣逼近他之前。
如果刚才酒德麻衣的短弧刀出手,芬格尔虽说不能毫无损,但至少他能确保自己不会死,可酒德麻衣那纤细的身材能不能承受得了自己强化后比铁块更大更坚硬的拳头就难说了。
不会辣手催花,那只是在保证自己的利益不受损的情况下,如果被逼到绝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芬格尔绝对藏着比“青铜御座”更深的底牌。
“昂热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酒德麻衣对芬格尔问,“他监视路明非,又是想从路明非身上得到什么呢?仅仅是把他当作一件强力的屠龙武器?”
“我不知道啊。”芬格尔摊了摊手,看了眼酒德麻衣不怎么信任的表情,他很是诚恳地说,“我真不知道,说的难听点,我真是校长的一条走狗,狗负责听话就好了,让狗人咬人就咬人,让狗去盯住谁就盯住谁,你要是校长,你会把想法都告诉我啊?”
酒德麻衣想想,觉得芬格尔说的有道理,但还有一点说不通,她低声问:“哪怕人使唤狗也要丢两根骨头意思一下,更何况你这种精明的家伙,那你图什么?总不可能无偿替人家做事吧,昂热许诺给你什么?”
“没有啊,这一次我还真是为了正道和公义。”芬格尔深明大义地说,“校长说路明非太危险了,在混血种世界里,就像一枚核弹混进了原始社会,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路明非甚至比龙王级别的东西更加危险。”
“所以他就安排你监视和保护路明非?”酒德麻衣反问道,“路明非在别人手里是危险的武器,在秘党手里就安全么?要论行事作风,秘党比任何组织都更极端,并且构成构架复杂,所有人各怀鬼胎,最直接的例子,加图索家和贝奥武夫家是同样的立场么?我看不见得。”
“秘党再怎么复杂,但最根本的目的都是为了屠龙,在看到龙族覆灭之前,秘党内部既不会分裂也不会开战,不然也不可能延续这么久还一直稳坐世界最强。”芬格尔摇摇头说,“而且校长本人和秘党也完全不能划等号,在对待路明非的事情上,校长是有私心的,但他也是为了屠龙,至少在路明非毕业之前,龙族没机会灭绝,毕业之后就不关我的事了,你不是问校长许诺给我的好处么?只要我勤勤恳恳干完了四年的工作,就能顺利领到毕业证,之后我会被调去执行部驻古巴分部,那可是我梦寐以求的天堂!”
说到这里,芬格尔也罕见的露出一副认真的表情,但这家伙藏的实在太深了,有可能他在嬉皮笑脸的时候和你说的是心里话,你却以为他在开玩笑,很有可能他用极度认真的态度和你掏心掏肺,博得你的信任后扭头就把你骗得裤衩都不剩……苏恩曦不止一次说过,酒德麻衣这样的女人很危险,因为她太漂亮了,太漂亮的女人很容易骗人,就像一条美丽的蛇,在你警惕心最低的瞬间猝不及防的咬你一口。
可酒德麻衣觉得,和这个男人相比,自己根本算不上危险,“a”级的恺撒在酒德麻衣眼里只是个中二的师弟,“a”级的楚子航在酒德麻衣眼里也只是个没长大的死小孩,但她唯独看不透芬格尔……这个世界上酒德麻衣看不透的男人不多,如果连她都是揣摩不了一个男人的心思,那就说明这个家伙是比毒蛇更危险的东西!
“为了混一张毕业证,浪费年轻时候最宝贵的好几年,你觉得这交易对等么?”酒德麻衣轻蔑一笑,“换个问法,你把我当傻子么?”
“哎哟喂,美女你这可污蔑我啊,我真没有,我对天誓,用我的人格担保,我绝对良民一个,大大滴良民!这年头包事业又包分配的单位不好找,你是美女不知饿汉饥,能混到我们学校毕业书就相当于捧上铁饭碗了!”芬格尔唉声叹气地说,“我真的都给你透了老底了,就差扒光了,看在我这么诚实的份上,美女你能不能也帮我个小忙?”
“别提些变态的要求。”酒德麻衣说。
“不变态不变态,我就是想问个问题。”芬格尔贱兮兮地笑着问,“美女,你们到底是为谁做事啊?”
酒德麻衣意外的看了眼芬格尔,这个问题确实在她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她不知道芬格尔还这么问的目的是什么……是随口问问,还是替他身后的某些人表达态度。
“老板。”酒德麻衣说,“我们为老板工作。”
“废话,大家都为老板工作。”芬格尔翻了个白眼,“我是问,你们老板是谁?”
“不知道。”酒德麻衣摇摇头说,“真不知道,我们都叫他老板但不知道他的名字,我也没问过,老板通常也不会喊我们名字,他叫我长腿,我的同事还有薯片和三无,我们彼此之间是合作关系。”
“我也对你够坦诚了,能说的都告诉你了。”酒德麻衣也学着芬格尔一样摊摊手。
“长腿……这个称号蛮适合你。”芬格尔的目光在酒德麻衣那傲人的大长腿上狠狠流连一阵,“你说你们是路明非的朋友,那你们老板对路明非又是什么一种态度?他想利用路明非达到什么目的?是为了屠龙,还是为了龙族的遗产?”
“你好奇心会不会太重了?”酒德麻衣看了眼芬格尔,“你刚才说只问一个问题。”
“怪我怪我,遇到美女话就不自觉变多了,老毛病。”芬格尔挠了挠后脑勺,“我就是想知道,咱们不会有什么利益冲突吧,毕竟你刚刚帮了我还陪我聊这么久,我还蛮不想对美女使用暴力的。”
“利益冲突,谁说的清楚呢,你也不可能真对我掏心窝子吧?”酒德麻衣露出颠倒众生的笑,“几分钟之前才说不会辣手催花,现在又说要对我使用暴力,男人的嘴呵。”
“不愿意辣手催花是我的本意,但我不可能真让你把我心窝子掏出来吧,这太血腥……”芬格尔话音未落,他和酒德麻衣地目光双双投向下方。
一声巨大的响动,昆古尼尔崩坏了,他们谁也没看到昆古尼尔崩断的过程,但这把传说中世界树的枝条化作的神器,的的确确断成了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