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寨子后面,正吃了酒与人斗牌,借机闹事,撒泼打浑的崔家老四猛得身体一抽,推搡间镰刀割进了自己脖子。
再一刀落,崔家老二媳妇,忽地浑身颤抖,披头散发的跑出了家,嘶声大喊着:
“别找俺呀,别找俺,是俺婆婆的主意,不是俺害人呀……”
“……”
“笃笃笃……”
歪脖树前,胡麻一刀接着一刀。
崔家人也已经是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如今的老族长家,崔家老二正与族长的儿子,周大同的父亲说着闲话,远远瞧着自己儿子认真听着的模样,心里甚是宽慰。
却是冷不丁,忽然听到了远处夜色里,有女人的尖厉哭声,隐约仿佛是自家婆娘的声音,忙忙的站了起来。
但刚一站起,竟是眼前发黑,隐约间仿佛看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怪物。
支棱着两只枯瘦的手向自己抓来,大哭道:“都是你们崔家害人,把我也连累了……”
崔家老二刚想说什么,便已是头晕眼花,跌倒在地,身体缩成了一团。
堂屋里,崔蝎儿正硬着头皮听二爷讲规矩,但二爷看了几眼崔蝎儿,也有些心神不宁,讲不下去了,忽然道:“我总有点不放心,得去胡麻那瞧瞧,看他这身子现在好了没……”
崔蝎儿一时有些尴尬,刚想说话,却听到外间扑通一声。
忙跑了出去一看,竟是自家父亲已经缩成了一团,眼瞅着就没气了。
他大惊失色,忙要上前去扶,二爷却是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住了,死死盯了几眼缩在地上的崔家老二,周围滚滚阴风袭卷。
二爷也仿佛想到了什么类似的画面,忽地声音都变了调,猛得抓住了崔蝎儿,用力晃着:“你老实跟我交待……别哭,你说实话,你们崔家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
“崔家的,快走,快走。”
但还不等崔蝎儿说出什么来,门外忽地冲进来一帮子人,满脸惧色:
“你娘疯了,在外面扒了衣服哭呢……”
“你家……”
“你家里也出事了……”
“……”
二爷并族长一行人,皆面面相觑,忽地拔腿就跑,冲出了院子。
咚!咚!咚!
诡异的砍树声逐渐清晰,带着种催命的阴冷气息,某种诡异的力量,涌动在这夜色笼罩下的大羊寨子里,每一刀落下,便有一个崔家人莫名的倒下,如同无形的恶鬼悄然抓住了他们的灵魂。
而那大羊寨子赖以生存的老火塘子,兀自在袅袅黑烟遮蔽之下,没能生出反应。
“哗啦……”
那株歪脖子老树,终于支撑不住,缓缓从中间裂开,倒了下去。
这一夜,胡麻连砍十三刀,砍断了歪脖子老树。
崔家连死五人,疯了三个。
从此,寨子里周崔赵李四姓大户,姓崔的低眉讨小心,再没了此前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