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欢从床上下来,晨光微熹,小区里的路灯还亮着,床边橘黄色的灯光,温暖惬意。
她忘记陆燃的生日。
跟陆燃聊了几句,最后一句保重收尾,如果说人这辈子感情上,非要亏欠一个人,岑欢想她最对不起的就是陆燃。
黎璟深她从来没有亏欠过他分毫,她之前把少女最浓烈最真挚的爱,都给了他,非说亏欠,欠了黎璟深太多钱了。
现在好端端的,又多出套房子。
因为请了假,岑欢一早就去找小满。
准备跟他一起回去。
小满考的大学,分数线极低,就业率极差,这种草根大学,岑欢考学之前,路过都嫌晦气。
她学习上没出过什么差子,没太费力就进了985的院校。
以至于岑欢误会过,她除了没有母亲,不被喜欢的人接受,其余的事情,做什么都是顺风顺水。
小满还是戴着鸭舌帽,岑欢从知道他是自己弟弟的时候,印象里,小满头上的鸭舌帽就没有摘过。
年纪轻轻又不秃顶,岑欢最开始理解不了,后来慢慢琢磨出来了。
小满自卑感很强,跟人说话的时候,常常不敢跟对方对视,帽檐总是压的很低。
岑欢不知道,如果她没有被抱错,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会不会也跟小满一样,或者是变成邱猛的样子,成了小太妹,要么就是不熟的大姐,找了个老男人,去工厂拧螺丝。
穷人家的孩子,在现在这个社会,出头太难太难,寒门难出贵子。
“你学校看着还不错。”岑欢看着小满身后那栋有些年头的图书馆。
小满说,“是吗?我不觉得。”
他跟在岑欢身后,姐弟俩做不到跟普通姐弟那样,见面能很自然的聊天,说说笑笑。
小满跟岑欢上了商务车,进车里,小满眼睛一瞪,明显被车里两个穿着西装长相魁梧的男人吓到。
“保镖。”岑欢解释。
小满喉结滚动咽咽口水,帽檐压低跟岑欢说成保镖的人点头。
“他没有来吗?”小满又说,“妈提前几天就去采购了,怕黎璟深身躯金贵,吃不惯她做的菜,菜单也列好了。”
老人给,不能辞。
岑欢听小满这么说,心里挺不是滋味的,红艳艳的唇瓣抿着。
“黎璟深有点忙,他不能来。”
小满侧脸笼着阴霾跟不悦,心疼母亲,抱不平的说,“不能来不可以提前通知吗,对不妈的这份心。”
岑欢只能说,“有机会再补上吧,我们吃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