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婶子半点不慌，“也不是什么大病，毛病了，两家走近，一家子过去住两天，又不是住不下，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许天现这位杨婶子跟村平常的家庭主妇不太一样，她说话跟杨主任很像，很稳住也很会打太极。要是正常妈妈到儿子出事，不管真假都会慌乱，甚至口不择言，可她依旧淡定，是笃定自己儿子不可死吗？
宁越见杨婶子一直挡门口，不让大家进去，就说：“其才七点钟，不过村歇早，我们也理解。李所长总认识吧，看这样行不行？我跟李所长还有我们许法医一起进去跟说清楚这件事，其他人边等着。”
杨婶子见他跟李所长都十分郑重，突然有种不的预感，“到底要说什么？我家杨早看过了，砍的明明是黄大，就是黄家那个傻子，我家小海早走了。”
许天有些不耐烦，直接让小廖打开手电，把自己的警员证展示给杨婶子看，“有李所长跟着，居然还怕我们对招摇撞骗吗？”
“再看看这张。”
她收起警员证，拿出那张画像和最开始拍下尸骨照片，然后又出示了复原后拍下的脸部特写，“小海很惨，不但砍几段，还们村的两个村民偷
出去烧了。不信就自己看吧，当爸的认不出，这当妈的不会也认不出来吧。”
杨婶子先是不甚乎地看着，等手电光照那张脸部特写上时，她身子一晃，随即冲过来死死抓住那张照片，“这是什么？这是哪儿拍的？”
许天叹口气，把那张复原画像摆一起，“这是砍烧后，我又做了面部修复，然后根据尸体的面部特征，复原出的画像，不会有错。”
杨婶子不看画像，只拽着那张黑黢黢的面部特写，这种照片怎么说呢，就是白天看到心都瘆慌，何况是灯光昏暗的晚上。
宁越知道杨婶子已认出来了，刚要问时，却她突然出一声尖利的叫声，手一松就朝后倒去。
李所长离她最近，急忙把人半搂住扶起来，许天过去揉了揉她的虎口，又掐了两下人中，杨婶子呻|吟一声醒过来，痛哭出声。
小廖的手电往她身上一扫，忍不住吐槽：“板子不打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疼啊。”
宁越拉开他，不让他刺激对方。
李所长问杨婶子，“要不要我们扶进去？”
杨婶子转头看了看隔壁儿子的院落，擦着泪点点头。
于是胡东带人边等着，许天跟着宁越和李所长进了杨家。
杨家正房跟偏房盖都不错，边看着不起眼，边跟城双职工家没什么差，甚至要更些。
灯泡不知道多少瓦的，很明亮，时兴的沙上铺着碎花的盖布还带着花边，桌上两个暖壶，大托盘上围着一圈玻璃杯，旁边还放着一盒茶叶。
李所长把杨婶子扶到沙上坐下，许天到桌前倒了杯水递给她。
杨婶子再没了刚才的稳当劲，手冰凉还微微颤抖着，她接过水，另一只手猛地拉住许天的手，“小姑娘，照片再给我看看。”
许天看着她的眼睛，突然有些不忍，她狠狠心拿出那张照片，“当妈的到底是不一样，儿子变什么样儿都认出来。”
杨婶子把杯子放下，拿着那张照片摩挲着，眼底的悲伤突然转为怒火，破口大骂：“杨呢？他死哪儿去了？猪油蒙心的傻逼玩意，自己儿子都认不出来？还说这是黄大？我家小海……这就是我家小海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宁越道：“我们也想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杨主任是有意不认儿子吗？难道说们家跟杨文海断绝了关系？他的死跟丈夫有关吗？还有大儿子，他们一家三口突然跑了，跟小儿子的死有关吗？”
许天跟李所长都明白宁越是故意这么问的，可杨婶子并不知道，她遭受重创，心慌意乱时，见这话不由恼怒起来，“杨就是犯蠢啊，他肯定没细看就开始瞎说八道，我家大斌跟小海着呢，我们一家人也和睦，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所长坐她身边，语重心长地道：“宁队长是为了帮儿子找到杀人凶手，当然要先排除自家人。他的怀疑也不无道理，丈夫为什么不认儿子，还说他是黄大，大儿子为什么突然跑去丈人家？”
“们猜了，我家小海一定是黄大杀的，他就是个疯子，村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