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姝影有点错愕,帮他包扎右手。
手指根部的骨头,血肉模糊。
这种伤,是拳头狠狠地砸墙造成的。
他的房间墙上,的确有一滩血。
而他的左手,青筋暴起,骨节分明,手指修长,肤色白皙。
沈慕的手也是这样的,漂亮,温暖,力量感让人安心。
叶姝影蓦然醒神,挥去乱七八糟的思绪。
“谢谢。”
谢天深炙地凝视她。
看来她已经从那件事的阴影走出来。
她的嘴唇被他咬破了,血迹干了,凝在上面。
他伸手轻触她的唇,她本能地避开,觉得他的眼神怪怪的。
“对不起。”他愧疚道,“此前我神智不清,不是故意的。”
“我接受你的道歉。不如说说陶府灭门惨案吧,你勘察过现场,有何想法或现?”叶姝影转移话题。
“凶手屠了陶家满门,堪称一次完美的犯案。但我不相信是鲛人报仇,你相信吗?”
“案前两日的夜里,我去了释迦湖,见过那
个鲛人。”
她取出一张画像,递给他。
谢天认真地看画像,鲛人容貌清美,凌空弹奏凤箜篌,恍是仙人。
难怪陶良辰被她所迷,硬是把她抢回府。
“这一幕是你亲眼目睹吗?”
“我们三人亲眼所见。”叶姝影突奇想,“以你的武艺,能做到凌空而立,弹奏一曲吗?”
“即便内力再深厚,人在半空没有依凭,半刻都难。”谢天把画像放在案几上,“鲛人的确是此案最大的嫌犯,大理寺传令缉捕她了吗?”
“已经张贴海捕文书通缉她,但她应该躲起来了。”
叶姝影暗暗地想,他的说辞跟少少一样,无法做到凌空弹奏。
那么只有一个解释,那白衣女子真是鲛人。
又说了几句,谢天离去。
“裴大人。”
她忽然叫道。
谢天的脚步顿住,缓缓转身,“指挥使不在这里。”
“你不是左司郎,是指挥使裴野。”叶姝影的小脸浮现笃定的浅笑。
“若指挥使听见你这话,少不得要责骂我。”
“你不想知道我为何断定你是指挥使吗?”
“洗耳恭听。”谢天心潮起伏,面上却不动声色。
“其一,指挥使吩咐你把我掳来,却不见我,不是很奇怪吗?”叶姝影似笑非笑,“其二,你戴的鬼面具,你穿的披风,不是左司郎的服制。”
“这两点不足以说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