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只是实话实说,不想抢大理寺诸位的功劳。”
“朕自有决断。”萧应渊的目光霎时变得犀利如刀,“听闻叶司直去过阎王殿几次,你和她单独相处……”
“臣和叶大人只是讨论案情,并无其他。”裴野从容地应对,“臣取消婚事后,便已心如止水,世上再无沈慕此人。”
“难为你了。”萧应渊的面上并无半分歉意,“朕也是被那个医道高人骗了,他研制的药不能解阴阳雪的毒性,还让你性情大变……是朕识人不明,朕已经砍了他的头,为你报仇。”
“谢陛下。”
“不如你跟叶司直坦然相告,说不定她不介意。”
“臣介意。”裴野心里冷笑,何必这么伪善呢?“臣变成控制不住自己,随时会杀人、咬人的‘怪物’,臣不想让她见这样不堪的自己。”
他捂着胸口,疾步后退,“臣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萧应
渊龙威赫赫的眉眼浮现几分狠戾。
沈慕这把锋利的刀,万万不能有软肋,更不能有儿女私情的羁绊。
……
西郊一座不起眼的宅子。
廊下只有一盏素骨灯笼在夜风里摇曳,昏光惨淡。
似有魑魅魍魉呼啸着席卷而来。
昏黑的房里,一位四十来岁的男子坐在摇椅上,慢悠悠地摇着。
听见外边有脚步声,他阴鸷的眼睛忽的睁开。
“何事?”
“禀盟主,鬼面阎王全城搜捕,抓了我们几个人。”来人禀报,“不过那几人是外围跑腿的,严刑拷打也逼问不出什么。”
“来鬼面阎王已经从王绪、白子霖嘴里知道同心盟。”男子冷酷地眯眼。
“最近要避其锋芒吗?”
“他们全城搜捕,抓了那么多人,说明他们知道的不多。”男子脸庞的暗影影影绰绰,诡谲可怖,“接下来这道菜火候够了,可以上桌了。”
“我去安排。”来人悄无声息地离去。
这男子继续摇呀摇,望着窗外的夜空。
无星无月,黑得密不透风。
……
沈濯跟同僚打听近来外州发生了什么大案要案,但举国风平浪静。
顾千帆派人去找沈慕,下属们漫无目的地找,没有进展。
找不到儿子,她越发地焦虑,只有去找叶姝影说说话,心里才好受些。
这日,她拉着叶姝影上街闲逛,少少亦步亦趋地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