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延纠正“她生下你就有抚养义务,这不是心情的事情。”
“可是我她的时候,就会在乎她的心情。”纪弥道。
贺景延闻言一愣,再听到纪弥往下说。
“以前也没觉得自己不她了,因为她能有两个小孩,我只有一个妈妈,哪怕她只是一个概念。”
“但今天我对她很差,后来我想了一下,都在纳闷我怎么能这么伤人好像都开始恨她了。”
“你这样只是常理反应,不用把自己想成坏人。”贺景延回应,“现在她呢”
他向来是务实派,所谓的“和我说说”,不止是想听个缘由,还打算解决后续问题。
分别多年母子于医院重逢,贺景延难免留了个心眼。
毕竟纪母品行恶劣,对大儿子多有亏欠,纪弥又性情温软,他担心对方再被拿捏受到伤害。
出乎意料的是,纪弥茫然道“不知道啊,她只有我旧的座机号,回头想骂我都骂不到。”
他再无辜地解释“我光顾着鸣不平了,没问她带那个巨婴什么病。”
讲到这里,纪弥问“你放心了吗”
有些大公司和领导,会在意员工个人问题,有时候私下乱七八糟,会令人觉得有隐患。
于是他挑挑拣拣略去细节,说明了来龙去脉。
贺景延猜到他的意思,淡淡嗤笑“我是放心了,你还难过么”
在办公场合冷不丁情绪失控,纪弥嫌难堪,恨不得连忙堵上贺景延的嘴。
“一点也没了,用不到你手上的纸。”纪弥干巴巴保证。
贺景延道“再哭的话递纸不够吧”
纪弥竖起耳朵“怎么说你会拿出无期限的劳动续约合同么”
贺景延回答“没那么好搞定hr,但给一个拥抱的话,我又不是勇于牺牲色相的人。”
纪弥气得想把他塞进办公室,贺景延偏偏赖着不走。
然后,纪弥只好装作公务繁忙,扭过脖子电脑屏幕,小半天没有搭理人。
也不清楚贺景延怎么这么有闲心,杵在桌子旁边也不搭话。
过了一会儿,贺景延道“我下班了,小纪老师,早点回去吧。”
梳理完工作后台,纪弥从假忙变真忙,没空伺候领导。
他与技美沟通如何性能优化,二心二意“明天见,对了你要记得啊”
贺景延顿步脚步“什么事”
“就是你答应我的,那个,嘘”纪弥头也不回,但放慢了敲键盘的速度。
都打暗号了,搞得像商业机密,实际是不想被别人发现自己会哭。
随后贺景延回应“我知道了。”
纪弥在陪技美做截帧分析,这项精细活需要足够专注。
他一投入进去便是两个多小时,待到与技美说完话,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