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夜戏和那个混血姐姐,到底是谁就是了谁呢?毕竟爸爸说,他们之间也是救命之恩。
摩天轮上,夏不雪托着脑袋歪头看着坐在对面的白夜戏,总感觉白夜戏同学在那天的午后昏迷之后。
他的整个人都变了,相比于接触不多的那三年,白夜戏很多地方更像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一样。
“夜戏同学,你和安洁莉卡,到底是谁救谁啊?”
“啊?为什么要问这个?我说过了呀。”
“你少糊弄我!那个烂故事你觉得我会信吗?”
白夜戏讪笑着挠了挠头,这话说的,这问题问的。
他怎么回答夏不雪这个到底是谁救谁的问题?
“互相救赎。”
“嗯,互相救赎。”
救赎?
夏不雪从白夜戏的嘴里听到这个词,总觉得白夜戏和那个混血姐姐的情况,不像是自己的小妈和爸爸那么单纯的救命之恩呢?
而且白夜戏那个复杂的表情,又仿佛是经历了多少年跌宕起伏的老头子,在暮年回忆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这是一顿吃了几个老头,才能短短一个月,从一个刚成年的小伙子变成一个暮年老头子?
[不过毕竟父亲的去世,对白夜戏的打击也很大吧?]
夏不雪犀利尖锐的目光终于是放平缓了很多,再温和柔情的眼神也遮盖不住,瞳孔深处的心疼。
“说起来,阿雪你可能不信。”
“我和安洁莉卡是从尸山血海里面跑出来的。”
“这个社会哪会有尸山血海”
引上白夜戏那淡漠而带着杀气的眼神,闷热的摩天轮里面的夏不雪却感觉到总有什么冷气在逼仄着自己的灵魂和脊柱。
“阿雪,我也好,伯父也罢。”
“我们都是在钢丝线上跳舞的人,稍有不慎,就会跌落万丈深渊。”
“已经有太多无辜、或者有罪的人死在了这条不归的道路上。”
“可是为了所有人的幸福和安定,我们必须踩着这条钢丝,往前方一望无际的迷雾里走。”
夏不雪的心揪了起来,咬着嘴唇不知道说一些什么好,两只纤细娇小的手捏住了衣角,情不自禁。
她不知道他们面对的危险到底是什么,或许有人对她说过,就是和死神共舞一曲幽夜的华尔兹。
夏不雪更不知道尸山血海到底是什么样的,也不清楚时时刻刻走在死亡边缘是什么感受,可是她光想想就觉得窒息到喘不过气。
或许,她其实是一个被保护的太好了的人,就像是每一个芸芸众生。
“不过其实对我而言啦,很多时候还是简简单单的啦。”
“只不过最危险的不是关键和在哪,而是人。”
白夜戏像一个资深的演员一样,一下子变换了姿态和气场,那嬉皮笑脸和故作轻松的样子仿佛刚刚那个严肃的人不是他一样。
“其实用最简单的话语来描述的话。”
“有的人玩命就是为了活着,有的人活着,就是为了玩命。”
“就像刚刚的鬼屋一样,夏不雪。”
“这个世界没有鬼,有的时候,人心比鬼更可怕。”
“没有最根本的规则约束,没有人能想到到底会生什么。”
这个话虽然从白夜戏的嘴中说出,但是并不是白夜戏自己想要说的,在他的身后,紧贴着背部的地方,一个虚空门悄然开在那里。
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通过意念虚空,控制了白夜戏的身体,以白夜戏的身份,告诫了夏不雪不要再深究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