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钟全急的额前满是汗珠,连忙上前向男人,“还请殿下明鉴,微臣在朝中树敌颇多,这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现在这船上全是对方的人,但凡对方有一丝杀意,自己都得留下一条命,还可以全推到刺客身上去。
思及此处,钟全一颗心像是要跳出来一样,绞尽脑汁的开始思索谁的嫌疑会最大。
“衍哥哥,既然他们不仁,我们何须有义,不如把他给”秦芮吓唬似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钟全吓得更是身躯一震,从刚刚一群人的反应便可出这少年绝非普通人,这贺衍显然是更在意这少年的安危。
直到那双锐利的视线投来,他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殿下明鉴,此事若是微臣所为,微臣定遭天打雷劈”
贺衍居高临下的着他,也不说话。
钟全咬咬牙,像是豁出去一般,“只要殿下明察秋毫,以后微臣定以您马首是瞻”
眼下之计,自然是要先活着下船更为要紧。
后者忽然淡淡一笑,“钟大人言重,是非曲直终有水落石出的一日。”
话音刚落,他忽然目光一厉,“但是今日之事,要说与钟大人无关,实在是让人难以信服。”
钟全像是坠入冰窟,为了保命,也是什么都不顾,“此事必定是陛下所为,陛下忌惮殿下手中证据,所以才想杀人灭口,此等言而无信弑父杀君的人,怎么配为帝”
秦芮听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只得走出船舱透透气,但是也得出这连国皇室好像极其混乱,可是衍哥哥吓唬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
她并非什么都不懂,只是一直都不愿去想,如果以后太子哥哥继位,是否会放过其他皇子
若是曾经,她必定会相信太子哥哥,可是渐渐的也不知为何,她觉得似乎都是自己太天真,在宫里生活这么久,尔虞我诈层出不穷,再和善的人也会有狠辣的一面,太子哥哥也不会是例外。
而且她好像从来都没有想过一个问题,衍哥哥是否也有那个念头。
如果真的是这样,岂不是要与太子哥哥互相残杀,就如这连国皇室一样,最后兄弟相残死伤无数。
“想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秦芮扭过头只见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纵然里间满是血腥,那抹青袍依旧不染任何污渍。
摇了摇头,她满脸认真,“我只是再想凶手到底是谁,居然能提前知道我们会来这,还早早布下埋伏。”
周奇想说什么,可还是闭上嘴,殿下必定不想让郡主知道这些肮脏事。
“怕不怕”他拉住女子手腕。
四目相对,后者一个劲摇着头,一边跳到小船上,“这有什么好怕的,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她可没有那么多好心去同情一些想害自己的人。
秦芮也不在意里头的人是否还活着,只是想着她们应该赶紧离开连国,这里情况太过混乱,免得徒增是非。
出乎意料,回去的路上小姑娘格外安静,纵然企图强装淡然,可眼神间的犹疑显而易见,像是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一样。
贺衍并未问出来,有些事她迟早得明白,也迟早要面对,只有这一点,他无法粉饰太平。
回到驿馆,秦芮立马换了身干净衣裳,那身血腥味才渐渐消退,只是晚膳依旧没什么胃口,就连让方鸠封口的事也抛到了脑后。
她从未与爹爹说过什么,可这次回去或许自己应该和爹爹好好聊聊。
既然做了选择,就不应该在三心两意,她更不会异想天开觉得自己能阻止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什么也不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