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十年间,千代一直背负着柊树而活,并且毫无界限地吸收着人们对往生者的思念可以说,千代“吞噬”的权能一直都在运转,只是她不知道而已。这些对于黄泉而言无比“污浊”的思念灌注在柊树中,就像一针针落下的刺青,催生着柊树的成长,直至今天。
但是,思念与痛一旦过载,便会摧毁一个人的精神与意识。多年前那一场令千代残废了双腿的实验,就是因为她精神暴动并失控的结果。
为了成为收纳贤者之石的容器,系统在她的脑补植入了生物芯片,以此剥夺她对情绪的感知,让她能够承载更多的苦痛与思念。
一切,都是为了积蓄足够颠覆黄泉的力量。
如今,生物芯片“自毁”,那些积蓄了十年的思念如倾塌而下的洪流一般冲刷着千代的理智,几乎要将她泯灭成灰。
但是,和十年前有所不同的是,即便已经濒临极限,她心中却始终有一处地方闪烁着光明,那光芒虽然微弱,却偏偏为她撑起了一整个世界。
“你不能杀他,刺目先生。”千代不用都知道自己如今已经变成了何等面目全非的样子,但她还是语气沉着地道,“十年,为了搭建通往往生的桥梁,我的理智已经悬于一线。你如果杀了他们,熄灭了我心中的光明,破戒立刻就会降临。”
“并且,是令整个世界永无天日的灾劫。”
千代决定跟刺目羽生回久世宫,完成自己的使命。
只是
“我会回来的,我一定会回来的,焦冻。”
“我”
千代抬头,平静地目视苍穹,在她的眼中,这个世界的天空已经化作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涡流,以她为原点,那些思念与感情不停地灌注而下。
“我想在这个世界里活下去,系统”
系统没有说话。
即便只是硅基生命,它都在这一瞬间发自核心地感到了悲哀就像她仰头望着天空却无法落下眼泪一样。
欧尔麦特曾经以“爆米花事件”而一战成名,最终因“神野之战”而宣布退役。
爆豪胜己成功被救出,afo也在欧尔麦特燃尽火苗的最后一击下被逮捕入狱,但是除了这些以外,无人航拍机还拍摄下了令人揪心的一幕,那个被afo称为“生物兵器”的学生,原本的救援对象之一瞬光千代,在面对另一个强大得堪比afo的敌人时,为了保护更多人的性命而选择了随同离开。
一时间,社会舆论都因这一场“神野之战”而炸裂。
大部分的人民群众关注的重心是欧尔麦特的退役,但是更多的媒体们则摩拳擦掌,他们好不容易才抓到了启世组织的黑点,这次是一雪前耻的好机会。
令人遗憾的是,不管是欧尔麦特的公关还是启世组织的公关都被某个人形禽兽给接管了。
面对社会对欧尔麦特的质疑以及嘲讽,还有不少偏激人士的暴言暴语,泽弗恩基璐帕选择用两句话怼了回去
“欧尔麦特长得病弱瘦小不符合你们的想象所以就是欺骗民众多稀奇,就允许你们小嘴叭叭会说话,不允许人家欧尔麦特的个性是肌肉充气”
媒体们“”
无法反驳。
在这个异形遍地的个性社会,肌肉充气之类的个性还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算欧尔麦特本体瘦如竹竿又能怎样他保护了大众,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想拿欧尔麦特找茬实在找不过,被气得脑袋冒烟的媒体们立刻将舆论的重心定格在了瞬光千代身上。
“启世组织真的进行了毫无伦理道德可言的人体试验吗如此重要的核心资料托付在心性不定的人身上,如今如何收场请您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您真的将自己的亲生妹妹制作成了生物兵器吗瞬光千代是否会投敌作为生物兵器的她落到敌人手里会有怎样的结果启世组织会对此而负责吗”
“据他人爆料,在夺还计划中,启世组织曾经提出过将容器带回,瞬光千代一直都是启世组织的容器吗这是犯罪行为,你们有什么解释吗”
面对来自社会的舆论非议,泽弗恩基璐帕并没有选择回避,反而在所有人议论不休骂声一片时,发布了一个“发布会”视频。
视频的年代有些久远了,与其说那是一个发布会视频,不如说是一位兄长给自己的妹妹拍摄的纪念视频。
巨大的培养皿里注满了莹绿色的能源液体,充满赛博感的高科技科研室内,穿着制服的小女孩正垫着脚尖,趴在培养皿上查着里头的装甲。
培养皿里躺着一套漆绿色的装甲,头上还有着两个发射天线一样的小揪揪,明明是起来有些搞笑的设计,但却偏偏被精湛的记忆而抹消了违和。
“薇拉,薇拉”负责拍摄的大概就是身为兄长的泽弗恩基璐帕,他用略带荡漾的语气呼唤着小女孩。
“第一代izuku诞生了,作为他的设计师,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培养皿前的女孩闻言,终于回过头来,她神情有些郁郁,眉眼沉着厌世的倦怠,一双色调温暖的眼眸里尽是空茫。
“izuku是出久,出久是我的朋友,这一套装甲是我为他准备的礼物,他是一个无个性却憧憬着能够成为英雄的男孩。”
“力量的不均衡会引发不公的诞生,所以我希望能抹消这种距离造成的不均衡。”
女孩的话语充满了与其外表年龄不符的成熟,说完,便又重新回头去培养皿里的装甲,可负责拍摄的人却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