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生,本来你也应该拥有的,听说你当时的学校还是重点大学。”林婉芝长叹了一口气,“可惜了,十年寒窗苦读,没有能顺利毕业,中途退学。”
受刺激的阮典眸光染恨,“她欠我的,我肯定要让她全都还给我,一个误会,凭什么让我去承受,这种无妄之灾。”
林婉芝说:“我说这话没有别的意思啊,我是想你拿什么让她去还给你,如果不是同行,我真想帮帮你这个妹妹,把林烟教训一顿,可惜……我不好出面。”
阮典摘下墨镜,车里灯光昏暗,她更想看清林婉芝的这张脸。
她也不是傻子,查过林婉芝跟林烟业内竞争关系。
林婉芝在暗中帮她,不过就是想借她的手,去拔掉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被泼硫酸毁容了以后,她看透了世态炎凉,这世上,哪里有几个好人。
林婉芝被阮典盯得头皮发麻,尤其她那双眼睛,睫毛都已经没有了,上面那层皮带着狰狞的疤痕往上翻。
林婉芝别过脸,一忍再忍,还是开口:“你还是把墨镜给带上吧。”
阮典却摘下口罩,烧伤的疤痕,狰狞交错,五官残缺。
她用手轻轻抚摸着脸颊,嘴角浮现出狞笑,“你害怕啦?觉得我这副鬼样子,丑陋吓人。”
林婉芝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还硬着头皮说:“怎么会呢。”她吸了吸鼻子,一副半哭不哭的样子,“虽然我们还不是很熟,但是你这样……让我看了心里真的很不舒服,难以想象,这些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我把你当成自己亲妹妹一样心疼。”
阮典忿然作色。
如果当年治疗及时配合,她虽然已经恢复不了正常人的面貌,也不会像是现在这样,恐怖吓人。
受伤以后,承受的那种痛苦撕心裂肺,到后来一到阴天下雨,她的疤痕就奇痒难耐。
她没有钱做后期的植皮修复手术,家里为了她,已经倾家荡产。
她父亲在她出事以后,最开始的两年还会陪着,直到有一天。
他只说了句离婚,就抛弃她们母子,她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妈妈跟她相依为命。
她多少次想一走了之,不眷恋在这个世上,每次看到两鬓斑白的母亲,又会心软。
如果她走了,剩下妈妈一个人,她该怎么办啊?
林婉芝不知道,阮典后面究竟想干嘛,她跟林烟隔着血海深仇,不共戴天,还这么不紧不慢。
她不想让林烟多过一天好日子,现在陆沉渊跟林烟几乎每天都在一起。
早起入睡,林婉芝都快要疯掉,她总是能梦到陆沉渊在梦里跟他在一起。
醒来以后,对陆沉渊的那份思念,发疯一样的浓烈。
一想到,陆沉渊是躺在林烟的身旁醒过来,那种感觉她的天,被切割成四分五裂。
林婉芝清了清嗓子,知道心急,也忍不住问出口:“如果今晚林烟跟你一起回去了,你想要干嘛?拿瓶硫酸也泼在她脸上吗,让她体会一遍,她本来就应该承受的痛苦。”
阮典若有所思的看了林婉芝一眼,哑着嗓子说:“你好像比我还要心急,你就那么恨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