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步大人抓到的人,不给他们。”江户川乱步双手叉腰,一口回绝。
被黑手党要去的结果可想而知,暂不提武装侦探社和港口黑手党的敌对关系,江户川乱步本身并不是残忍冷漠之人。
让犯人为自己的罪孽忏悔,而非增加新的杀孽,不正是侦探存在的意义吗?
“这个案子是我和笨蛋栗子一起破的。”江户川乱步振振有词,“也要问过她的意见——笨蛋的意见不重要,听乱步大人的就够了。”
我隔着人群幽幽地盯着他,形如怨灵:我听见了——我听见了!乱步先生今天说我坏话说了特别多句!
虽然我的确赞同他的意见,可这不是他剥夺我发言权的理由。
“土匪。”我招招手,在黑鸟耳边轻轻说,“还记得乱步先生的宿舍地址吧?很好,飞进去,抢了他零食柜的钥匙就跑。”
土匪扬起一边翅膀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我:邪恶。jpg
警官有些为难
,又不敢反驳江户川乱步,只好连连承诺:“我们一定尽力。”
高大的横田首先被拷上手铐带走,一位警察弯下腰,准备架起纹美。
纹美一只手撑在地上,一只手压在小腿下,指缝隐约露出银色的冷光。
“报告,现场没有找到嫌疑人的凶器……啊!”
溅起的血液喷洒在训练场的地板上,纹美死死握住手里的刀——被横田丢下,被她借瘫坐在地的姿势掩护下拿到的刀,疯了般挥舞。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距离纹美最近的警察胸口被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势,他没有死,只因他不是纹美最想杀死的对象!
站在旁边的侦探才是。
亮如白炽的刀光印在江户川乱步苍翠色的眼眸中,仿佛灼烧出一道永不磨灭的伤痕。
落在皮肉上一定很痛,是即使有与谢野医生在也会依然让人耿耿于怀许久的痛楚。
所以说,这就是他讨厌蠢货的原因。
剧烈的钝痛如约袭来,江户川乱步很大声地倒吸了口凉气:“好疼!”
“好疼,尾椎骨要断了,好疼疼疼!”
……欸?为什么疼的是尾椎骨?
名侦探后知后觉地睁开疼出泪花的眼睛。
滴答,滴答。
豆大的、滚烫的血滴在他的眼尾。
“我才是快疼死了的那个人。”
我十分不满,趴在江户川乱步身上狠狠瞪他。
知道千钧一发之际把他从持刀杀人狂手下扑出来费了我多少力气吗?我一年的运动量都用在今天了!
“乱步先生,你最好知道感恩。”我肾上腺素激增,停不下来叭叭的嘴,“我是不会赔你照X光的医药费的。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这就是我的人生哲学。”
“笨蛋的称号我要颁给你了。”我恨铁不成钢,“脆皮侦探离凶手那么近做什么?横田扔刀的时候你应该捡起来啊!武器当然是握在自己手里最保险,笨!”
我狠狠数落了乱步先生一通,说着说着,我有点奇怪地停下来:“你怎么不反驳?”
之前和我怼得不是很欢吗?
烫人的鲜血顺着江户川乱步的眼角滴落,滑过他的脸颊,打湿咖啡色的披风。
“栗子。”江户川乱步仰头看向我,声音中透着茫然的惊慌,“你流了好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