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凛却突然心中一动,“不如,你去同太子说一说此事”
可他话音一落,程玉酌脚下明显一顿。
他住了她,“太子爷必然愿闻其详,体谅你们姐弟的难处,你以为如何”
他知道她对“太子”这层身份甚是在意,若让她自去“太子”面前分说,可否会改变太子在她心目中的态度
而程玉酌心跳快了起来。
有一瞬间,她真的想去为了程获求太子
只是稍稍冷静下来,她又觉得去求也并没有什么大用。
如果阿获真的为襄王谋反尽心尽力,那么就算自己去求,太子也不会因为她今次照替身有功而饶过。
或者说,她告诉太子自己是那夜侍寝的人
程玉酌心跳飞快起来,面露犹豫。
“只怕求了太子爷也没用,若是阿获助纣为虐,太子不会饶过的。”
赵凛却说,“那太子也不会杀他,不是吗”
程玉酌沉默了一下,却还是摇了头,“不必了,我还是尽快联系上阿获要紧,若是阿获能为太子办事,或许可以功过相抵。只是”
只是一边是太子,一边是襄王,一个替身又有多少机会夹缝生存
程获的身份太敏感了
程玉酌神色变得越发
晦暗,越发皱着眉思索起来。
赵凛在眼中,心头酸涩了起来。
“太子必然不会为难程获的”他只想让她相信。
然而她只是淡淡地笑笑,“太子爷自有太子爷的考量,我不过是个寻常宫人罢了,我还是寻到家弟,将他的情形了解清楚”
又是拒绝,她为何就不肯信一次太子
太子在她眼中就这么不可信吗
赵凛心头酸涩到不行。
赵凛向她低下头露出的一段浅浅的脖颈。
起来那般纤细易折,却能尽力撑起太多的为难。
她就不能求他一次吗
哪怕一个眼神
这一瞬,赵凛想将她一把拉进怀里,抱在怀中,护在胸前,再不让她受到任何的为难
只是她对他的一切心思全然不知,低头思索着就要离去。
赵凛实在忍不住了,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拉住了她。
程玉酌讶然,下意识便要挣开。
赵凛紧紧攥住,“那我帮你告诉太子”
程玉酌一惊,顾不得手腕的不适,连连摇头。
“这一切都系在阿获身上,不在太子爷,你又何必为了我的事去求太子就算太子想要放过他,一旦襄王造反,阿获那般身份,用好了便是太子手中决胜利器,我虽常年居于深宫,这点紧要之处还是晓得的,所以太子爷不会让阿获轻易撇开,阿获的生死终究还是系在他自己身上”
赵凛愕然。
她竟然得如此明白。
可她却朝他了过来,“你待我好我晓得,只是我不知怎么才能回报你,你也不要为我的事情冒犯了太子,那到底是主子。”
赵凛愣住了。
太子和他在她心里就这么大的差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