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行简说晚上还要来找自己的话,整个人陷入了莫名的烦躁之中。
她在寺庙里来回转了一圈,本想着这样或许能蒙混过关,免得再被行简找到。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云筝正要返回厢房,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她心中一紧,知晓是大少爷在跟着自己。
云筝慌乱,快步找到厢房,迅打开房门就要进去,正当她要关门时,一只强有力的手直接伸了进来。
云筝表情瞬间凝固,呆呆地愣在原地。
“我又不是妖魔鬼怪,你这么怕我作甚?”
突然出现的行简紧紧盯着云筝,硬朗俊美的眉宇间略带不满。
云筝面色慌乱,呼吸急促起来,颤声道:“大少爷,夜已经深了,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行简目光灼灼,深深地看着云筝,一步步地逼近。
“孩子是怎么回事?这一年你究竟去了哪里?你想清楚该如何跟我解释了吗?”
云筝下意识地后退了好几步,呼吸变得愈困难,强装镇定道:“这些、这些与大少爷无关。”
“我帮了你,你总该让我知道些内情吧?”
行简又向前逼近一步,声音低沉而有力。
云筝眼眶湿润,倔强地别过脸,哽咽道:“孩子不是你的。”
“但据我所知,你亲口和三弟说过,这孩子不是他的。如果孩子不是他的,也不是我的,那到底是谁的?这孩子不过一岁,绸缎庄分别后,算算日子,刚好就是我与你……”
行简抿唇,虽并未言明,但话中意思,他们心知肚明。
想到那一夜的颠鸾倒凤,缠绵悱恻,行简喉头滚了滚。
云筝也不觉双颊烫,窘迫地低下头,声音颤抖地说道:“这孩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我当然知道他的父亲是谁,绝不是你……”
“那你倒是说说,这孩子的父亲是谁。”行简提高了声音,步步紧逼。
云筝缩了缩肩膀,一时哑口无言。
行简见她这副战战兢兢的鹌鹑模样,也不忍心逼她太过。
那夜的事,也怪他无法自控。
她一个女子,先是失了清白,后又辛苦怀胎生子……
这一年间,实在是太过艰难。
思及此处,行简放缓了语气,一本正经看着她道,“云小姐,你不必对我太过戒备,我从无害你之心。”
云筝眼睫颤了颤,又听他嗓音磁沉道,“我若和三弟一样无赖,也不会因对你愧疚,找了你整整一年。无论这个孩子是不是我的,我都愿意认他为子。”
云筝一听,微诧道,“就算孩子是你的,你也不必……”
话未说完,便见行简眼中闪过一抹晦色,“你这是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