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然只是震惊房子还会跑,对于没能打听到爷爷和大黄狗的消息倒是没所谓。她本来就没抱什么希望,做好空跑一趟的准备,况且,瞧百万昨天吃得肚子撑到溜圆还能打包带回来,就知道城市里的妖怪肯定不少,真想逮妖怪打听消息,总能找到。
雪岭道长听说通灵派,便能带人千里迢迢地找到大瑶村想抓翼蛇和狗哥,电视电影里更没少上演道士和尚降妖除魔、遇到妖魔鬼怪除之后快的戏码,就连庙里的墙上都写有一堆这样的故事,聂然觉得哪怕自己疯了傻了也不会出去嚷嚷通灵教的翼蛇可能是她爷爷聂独眼、左护法金犬狗哥可能是她家的大黄狗。
那么一通嚷嚷,很可能没找到爷爷,倒是把道士和尚以及翼蛇、狗哥的仇家招来了。
大瑶村旁边那么大的一个妖怪窝里关着那么多的妖怪,全是她收了火、拔了剑放出去的,还不知道会惹出些什么事,说不定也得在自己头上算一笔,再加上封妖的火和剑都在她手里,聂然自己都不知道说不定哪天就有道士和尚找上门。甚至她在这里遇到雪岭道长并不是巧合,说不定已经让雪岭道长盯上。
聂然向来得开,不会傻到乱嚷嚷,也不会为了这些事就成天担惊受怕,反正遇事解决事,谁要是找上门来,先讲理呗,讲理讲不通,打回去呗,要是打不过跑就是了。
聂然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先踩踩地皮,熟悉下城市情况。
这么大一座城市,逛起来,不可能靠两条腿走,得坐车。路上没有摩托车,只到小电驴跑,自己没有,也不会骑。自行车倒是能骑,骑起来慢,往哪里骑也是个问题。坐出租车,让司机带着她逛,八成会当冤大头。聂然思考过后,坐上了公交车。
首先,公交车便宜,坐一天都花不了多少钱。它开得慢,可以沿途的风景。
聂然在公交车站等车的时候,见到公交车站牌,上面还写有线路和站点。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到有车来了,就上,正好有位置,便挑了个空位坐下,将公交车报的站点结合路边的建筑、招牌、特色记下来。
聂然到公交车站点,换趟车和路线,继续坐车玩。
中午,她就近找家店吃饭,下午继续逛,傍晚的时候坐公交车回家。
聂然接到伍慧的电话,说是晚上有事,要很晚才回,让她自己去外面吃午饭,叫外卖或者自己做也行。
聂然从小会做饭,偶尔爷爷走亲戚只有自己在家,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电饭煲煮上米饭、顺便蒸点香肠腊肉,美着呢,踩在小凳子上自己炒菜吃也全没压力。
聂然煮了米饭,给自己炒了个菜,吃饭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个问题。爷爷经常走亲戚,从来不带自己,总是说以后再带她,或者是让她家,怕熊幺婆趁家里没有人来偷东西。
她只见过爷爷经常走亲戚,却从来没有见过家里来亲戚,而且每次爷爷都说是去表叔家。
全村的人都知道,聂独眼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就死了,在十里八村当个二流子干点偷鸡摸狗的事、这里混一顿那里混一餐长大,以前偶尔还会有个舅爷送点米粮过来,再后来,舅爷过世,聂独眼外出打工挣钱去了。等他回来时,眼睛瞎了一只。他后来再没干过偷鸡摸狗的事,也不缺钱花,还重新盖了个小二楼,说是挖煤的时候放炮,不小心炸瞎眼的赔偿金。
家里不种地、不养家禽,基本上没有收入,聂独眼还盖了楼,居然没有坐吃山空这么多年一直不缺钱花。
村里的人都说是她妈妈当保姆挣钱养他们爷孙俩。可是聂然很清楚,爷爷从来没有用过妈妈寄回来的钱,一分钱都没用过,全给了她。她的小金库攒了好多。
聂然以前从来没有怀疑过爷爷有问题,压根儿想不到爷爷有可能是妖怪。现在想起来,到处都是不对劲,她甚至怀疑,养大自己的聂独眼,跟村子里偷鸡摸狗的聂独眼,很可能不是同一个人。
可再多的疑问,也只能等找到聂独眼和大黄狗才能解释。
聂然继续吃饭。
她洗完碗,收拾干净厨房,打开电视玩手机,过了一会儿,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个百万没喂,是不是要带它出去找点吃的。她喊“百万。”
没反应。
聂然再喊“百万”
百万没出来。
聂然起身去到卧室,没见到百万,她把家里找了一遍,没见到百万的踪影。
她怀疑百万可能是偷溜出去了。
聂然玩着手机等百万回来,等到妈妈回来了,百万也没回来,最后她困了,上床睡觉,直到第二天睡醒,才到百万靠在她的枕头边睡得可香了。
聂然戳戳百万圆滚滚的肚皮。
百万睁开眼,见聂然,爬起来伸了个懒腰,蹲下,揣手手,满脸乖萌地着她。
聂然轻哧声,“出去觅食不叫我。”起床,去洗漱。
百万歪着头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轻轻点了下头。
聂然洗漱完,见伍慧还没起床,跑去做了早餐。早饭后,伍慧去上班,聂然则继续坐公交车熟悉城市环境,一直到晚饭时间才回家。
她去到厨房,正准备淘米做饭,百万慢悠悠地踱着步子进来,仰起头着她。
聂然低头着百万,大眼瞪小眼,问“有事”
百万转身出了厨房,站在大门口。
聂然心想“搞什么”她跟出去,就见百万突然穿过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