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这些国公府府兵对待年荼殷勤恭敬的态度,宝亲王目光颤抖。
年荼、年荼根本不是他想象中那样不受夫君宠爱的可怜女人……
她分明是个披着人皮的精怪!
谈空凛和宗守渊全都被她勾了魂去!!就连阅女无数的他方才都不慎着了道,受她引诱。
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宝亲王浑身出了许多冷汗,心乱如麻,脑袋低垂下去,不敢再看那道窈窕身影。
年荼丝毫不知他在心里编排些什么,也并不在意,扭头吩咐,“你们把这只猫抓好,跟我来。”
一大群府兵声势浩大地押送一只猫,自然叫他绝无逃跑的可能。
被人拎着后颈皮的宝亲王绝望不已,干脆放弃了挣扎,闭着眼睛装死,这样就看不见谈空凛嘲弄的表情。
宴客厅里,没有人交谈,只偶有碗箸相碰的些微响动,气氛浮躁而古怪。
王爷迟迟未归,随从们难免忧心忡忡,面上努力不露声色,一个个却都心神不宁起来。
知道宝亲王具体计划的几个心腹手下更是坐立难安。
王爷怎么还不回来?是与年荼商量得不顺利吗?那女人不肯配合?还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这里毕竟是镇国公府,是敌人的地盘,王爷固然有兽形优势傍身,独自行动却也危险重重。
有人按捺不住,探究地望向宗守渊,只见他端坐在位置上,淡定地自斟自饮,仿佛什么都不知道,又仿佛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直到外面传来嘈杂脚步声。
一个女子的身影率先闯入众人视线。锦衣华袍,艳光四射,纵使不知晓她的身份,也看得出是位贵人。
看到她的一瞬间,宗小将军沉稳淡定的表情终于出现了裂痕,竟急切地站了起来,迎将上去,“年年!”
“你怎么来了?”,他去攥年荼的手,紧张兮兮,“出什么事了吗?”
他不愿年荼掺和到宝亲王这些烂事里面,年荼也不喜欢这各怀鬼胎的虚伪应酬场合,因而他们商量好了,今日无需她这个女主人露面,全由他来应付。
宴席还没散,年年怎么就来找他了?
所谓关心则乱,一对上年荼,宗小将军就自乱阵脚,无法镇定。
他上上下下将年荼仔细打量一遍,目光最后落在她怀中那团白绒球上,眼底不可避免地浮现几分嫉妒暴躁,理智却恢复了许多。
有这家伙在也好,年年应当没遇到什么危险。
“我没事”,年荼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只是抓到了一个闯进书房的不之客,带过来交给你处理。”
说着,她抬手示意,两个府兵就拎着橘猫走上前来,尴尬地低头奉上。
一只猫而已,随便丢出去算了,哪里值得专门找公子一趟?
府兵们不理解,在场的绝大部分人也都不理解,面色皆有些古怪。
“叮——”、“铛!”、“哗啦!!”
清脆的碗碟撞碎声却忽而接二连三响起,打断了众人的腹诽。
宝亲王的几个心腹手抖得控制不住,不敢置信地盯着那只眼熟的橘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