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滕府。
施泽友的人把滕越严加看管,里外三层,堪比看管反王朱震番的架势,沈言星一时竟没能找到门路,同牢里的滕越通上一句话。
孔徽他们不同意让功臣认罪、还要发配放闲的办法,他同宁夏众官商议,还是准备众人联合为滕越说话,施压洪桂,哪怕朝廷不给滕越的功绩封赏,也不能让他被扣上反贼的名号被判罪。
孔徽这办法众人还是同意的,而他这边一说,邓如蕴就让唐佑把银钱都拿了出来。
孔徽连连摆手,“弟妹这是做什么?我们同遇川都是不知过命多少次的兄弟,哪里还要拿什么钱?”
邓如蕴却道这钱并不是给众人的,“各位将军同我家滕将军是如何关系,我怎么会不晓得?但眼下要联络更多的人,请更多的将领为他说话,总是少不得要用钱的。”
她说滕越没有太多关系,“至于我更是没有根底的乡下女子,我帮不上他什么,但这钱滕家还是出得起,滕家也只能出的起这钱了。”
她把钱都准备好了,把滕越库房里的珍贵物品,都备成了可以直接送出手的礼,按照多寡贵贱各有分类。
孔徽从她备好的这些钱和礼上看过去,最后又看到了她身上,见她神色染了疲态。
“弟妹一宿没睡吧?好,你为遇川准备的这些东西,我都收了,你不必太担心,自己也歇一歇吧。”
邓如蕴根本无法闭起眼睛,但她跟孔徽点头道好,又同众人道谢,转而想到了还在狱中联系不上的男人。
“能不能再想办法,同他说些话。他在狱中情形不明,我怕施泽友不会饶了他,趁机向他下手。”
她说昨晚黎明天亮之前,滕府外面果然有人想要伺机闯进来,就从后院看似无人的地方。
还在她提前让唐佐派人守备,此人没能闯进来,就仓皇跑没了影。
孔徽他们一听,相互对了个眼神。
王复响咬牙,“必是那施泽友想要趁机栽赃!”
邓如蕴点头,“若此人正是这个心思,那恐怕就是要置滕越于死地的意思。所以我想,最好还是能想办法到狱中,至少弄明他眼下到底是何状况。”
她怕施泽友在狱中偷偷向滕越下手。
众人昨晚只顾着想办法将人捞出来,却一时间没能想到这个状况。
那洪桂想要为大太监压下事端,施泽友却是要趁机报复滕越,这可完全不一样。
沈言星立时皱眉道,“我再让人想办法,必要进到大狱里!”
大恩不言谢,邓如蕴已没什么能再说。
只是到了晚间,沈言星和孔徽突然来了,见了她就让她把治伤药都拿出来。
沈言星一脸的难言,“那姓施的小人,竟然真对遇川用刑!”
此话一出,邓如蕴脚下险些踉跄开来。
但孔徽让她别急,“幸而弟妹提醒,我们发现的及时,总兵和几位陕西都司的大人们亲自出面,暂时将他保了下来,多少受了些皮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