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眠将宁香迟领到了屋门口。
芊娘下胎的场面不会很好,血腥气太重,宁香迟不宜在场。
“她要去叫人来,一旦做法之后才落胎,岂不是坐实了鬼胎之名?”宁香迟瞧着赵婆子着急要去找高人的样子,也有些惊慌,救命重要,可名声也一样重要。
叶云眠只点了一下头,然后冲着赵婆子走了过去。
“你家儿媳已经食了我的落胎散,今夜之前应该可以将体内壅瘀和胎儿落下来,赵家婆婆,劳烦你付诊费以及药费共计八十两银。”叶云眠对着此人笑了笑。
“!!!”赵婆子眼睛一瞪,“谁请你给她落胎了,她那分明是鬼胎,是高人驱邪才有效果的!”
“宁家姑娘可瞧见我给她的药丸了?”叶云眠问。
“嗯。”宁香迟此时立即点头,但不太明白叶云眠的用意,这个赵婆子怎么可能愿意付钱嘛!
“瞧,人证在呢,你不想付钱,是想去官府吗?”叶云眠继续开口。
赵婆子觉得这小丫头胆大包天,更是气得面容狰狞:“你是宁家小丫头请来的骗子!原来是来诓银子的!我可告诉你,我们家没有银钱给你,想要钱让你家人烧给你啊!下贱的小娼妇,你爹死了吧敢找我要钱?什么药丸子也敢往我家拿,再敢开口我不撕烂你的嘴……”
赵婆子直接开骂了,前头骂着叶云眠,越骂越兴奋,后面连带着叶云眠的祖宗十八代都被挑出来骂了一番。
“我只是想要药钱,你怎么能侮辱人呢?你侮辱我也就罢了,竟还骂我爹娘,属实过分。”叶云眠上去似乎有点生气,但依旧执着,“我给你家儿媳治了病,你必须要给银子的……”
话是这么说,可瞧着去也些气弱。
得宁香迟都有些着急,又不明所以。
“你一家子都是青楼子里出来的贱人吧,见了人便伸手要银子!怪不得生得这狐媚样……”赵婆子瞧她那柔弱的样子,更是来了底气,持续辱骂。
赵家的院墙不高,左邻右舍以及外头路过的人,应该也听了不少。
过了一会儿,叶云眠觉得差不多了,对着阿满道:“将她送官法办了。”
“……”赵婆子哑火一声,“你疯了不成,这是我家,你在我家要银子还倒打一耙了!”
她只骂人了,可没动手,这死丫头还想无赖她不成!
叶云眠笑了笑:“侮辱朝廷忠烈,辱骂公爵,这罪名也应该也不小,不知道你还能不能从衙门活着出来。”
阿满立即便要押人。
赵阿婆浑身一抖:“你撒什么谎?你是哪门子的……”
话说到一半,她又立即明白了,双唇颤了颤:“你、你爹娘……”
“不才,家兄定国公,我家过世的爹娘、祖辈都被你招呼了个遍,我活这么大,还是头一回遇到你这么硬的硬茬,我好好与你说话你不听,既如此,那你就去吧,黄泉路上去和我爹娘道歉去。”叶云眠冷笑了一声。
她琢磨着这赵婆子听到银子应该会生气,骂她几句也就罢了,她得了理由,让阿满将人打一顿起不了身也就成了。
谁曾想,这人一开口,愣是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