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跪了!炜廷,我们走,我们去叫府医!”叶芸婉气得厉害,连忙拖着叶炜廷起身。
此时,叶炜廷双手沾血,那双手伤得比叶惟清厉害得多,他双腿本就有些打颤,手又坏了,被叶芸婉拉扯一下,不仅没站起身,反而又摔了一跤。
“你们是可以不跪的。”叶云眠着二人忙活,也不制止,只是淡淡说道:“从今日起,魏夫子那里就不要去了,还有你们那些不知根知底的亲戚朋友,也不好再来魏夫子跟前上课。”
“凭什么!”叶炜廷压抑着疼痛,咬牙问道。
他跟着魏夫子学了这么多年,当然知道魏夫子的能力,所以才会让林家六郎还有范家表亲他们跟着一起学!
只是一直以来,魏夫子对谁都不太上心,教学方式循规蹈矩,所以才不甚亲近。
魏夫子这般才学的先生并不好找,外头有些名望的夫子早就被各家用名望、情分或是金钱聘去了,还有些没请走的,多是不愿寄人篱下的大儒,都难以靠近!
而且,这些满腹才学的夫子,大多清高要面子。
叶家这两年名声不好,那最好的夫子自然是请不到的了。
“凭你……意、志、不、坚,不配读。”叶云眠一字一句,坚定至极。
“你是欺人太甚!魏夫子不会同意的!”叶炜廷说着,便颤颤巍巍的往外走。
跪祠堂?他真是傻了才这么听话配合!他退让一步,叶云眠却得寸进尺,他忍不了!
“好,你去问问就是。”叶云眠轻笑了一声。
他不出祠堂,那就得老老实实的跪,他若是敢出去,那更好,理由充分、剥夺资格。
老太太曾经用过的手段着实是好,如今她跟着学上两招,便可气得这二人暴跳如雷。
叶云眠声音轻描淡写、如风若尘,好似真不在意他是否离开这祠堂,让叶炜廷心里也有些不安。
但手上的鲜血和腿上的酥麻,让他实在难以再坚持下去。
这一刻,他有点怪祖母平日里做得太过了,叶惟清本就是个蠢货,祖母还总要如此苛责,有叶惟清这个例子在前,害得他被欺负都没办法反驳!
二人离开了祠堂,叶惟清眼里很是失望。
“姐,他们走了……”叶惟清挺心酸,说好要跪上十日左右的呀?这才第二日!
“放心,他还会回来的。正好,你也回去歇着吧,我一会儿给你送些养伤的药粉。”叶云眠和声和气的说道。
“我没事儿,小伤而已……”叶惟清连忙将手藏在背后,“姐,你怎么什么药都有?这止痒的药,真的特别好用,比我以前用过的都好,现在我的脸上都不到一点红疙瘩了!”
少年眼神中有些好奇,没了那些外人,他身上也多了些轻松的感觉。
“我是个大夫,这些小东西自然是不缺的。”叶云眠也起身带着叶惟清离开。
她说的话,叶惟清不太信。
大夫,大姐一点都不像。
她的性子,更像——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