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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裴湘君和骆凝不是看戏的,见夜惊堂能对付,就截住了轩辕鸿志的退路。
轩辕鸿志全盛时期,并不怕两人联手,但昨天和夜惊堂搏杀,伤了左右臂,又不清楚这俩捧枪侍女的底细,提着君山刀强冲,结果直接撞上了霸王枪的‘风池逆血’。
轩辕鸿志临时找的君山刀,和姚文忠的差不多了多少,被霸王枪捅了个对穿,右肩上又多了一个窟窿。
此时君山刀被挑飞落在了房舍间,轩辕鸿志提着‘灵机剑’,盯着巷口的裴湘君,冷声道:
“红财神……堂堂红花楼掌门,跟在少主屁股后面当跟班,不觉得有失身份?”
裴湘君不仅白天当跟班,晚上还暖床呢。
不过这事,显然不能往外说,她打量着轩辕鸿志手里的‘灵机剑’,轻哼道:
“千鹤山庄的少主,原来是你君山台杀的。为了宝剑杀登门求教的晚辈,不觉得丧尽天良?”
轩辕鸿志虽然知道自己多行不义,可能没法活着走出这条巷子,但并不想给周家背锅,还是解释了句:
“人是周怀礼杀的,和我君山台无关。”
踏、踏……
夜惊堂从街口显出身形,虽然一条裤腿炸裂,扮相不太雅观,但气质并未受到影响,蹙眉打量着轩辕鸿志的背影:
“千鹤山庄前朝出过剑圣,重情尊义、乐善好施,在江湖名望不小。剑在你手上,你说是周家杀的,周家恐怕不会认。”
轩辕鸿志转过身来:“就算这脏水泼在我身上,又能如何?当年我和郑峰结怨,怀恨在心,先推波助澜废其体魄,怕被你寻仇,又准备斩草除根。
“家父往年为大魏立下汗马功劳,为人忠烈刚正,勒令我这逆子别以武犯禁,我不听劝,带着姚文忠过来铸下大错,如今杀人未遂,我犯了王法自当偿命,夜大人还想如何?帮着当今圣上屠戮功勋之臣?”
夜惊堂清楚君山台的情况,虽然在江湖上,君山台的名声一般,但在朝廷眼里,则算是江湖人中的模范。
当年大魏开国,轩辕朝十几岁从军,从小兵做起,战功赫赫,硬靠着军功封了开国侯;重归江湖后,也是朝廷的头号狗腿子,一门心思的想着巴结朝廷,这是朝廷最喜欢的江湖势力。
把这事儿上报朝廷,轩辕朝没出面,轩辕鸿志死咬着自作主张、私人恩怨,朝廷要是直接判个抄家灭族把狗腿子砍了,江湖人恐怕会更加不服朝廷管束,本就风声鹤唳怕女帝卸磨杀驴的功勋士族,估计也得胡思乱想。
而且夜惊堂也不可能灭轩辕家满门,轩辕淑夜、轩辕天罡也是轩辕家的人,冤有头债有主,这仇只能算在轩辕朝和轩辕鸿志头上。
夜惊堂在山里遭遇了轩辕鸿志,却没把这事儿告诉笨笨,就是因为笨笨知道了,肯定帮他出气敲打君山台,但没理由砍了轩辕朝,最多杀个轩辕鸿志。
而一旦朝廷出面表了态,君山台认错收敛行径,他就和周赤阳一样,再去找轩辕朝的麻烦,就属于不服朝廷判决,站不住理了
所以从一开始,夜惊堂就没想着靠朝廷的力量了结私人恩怨,而是要亲手血债血偿。
不过当着轩辕鸿志的面,夜惊堂话可不会说的这么讲道理,他手腕轻翻,取出一块金牌:
“王法是天子定的。君山台私自资助邬王暗中谋逆,白司命、张景林皆作证;事情败露后,轩辕朝派出少东家和嫡子过来,试图灭口,如今人赃并获、证据确凿,你觉得朝廷抄不了你君山台?”
轩辕鸿志看到‘如朕亲临’四字,脸色勐地一变,余光左右扫视了下。
裴湘君见此开口道:“怎么?知道大难临头,想回去通风报信,让轩辕老儿赶快远走高飞?”
轩辕鸿志自知不可能逃出去,沉声道:
“江湖事、江湖了。生在江湖,靠官府权势压人,算什么本事?”
夜惊堂缓步上前,手按在了刀柄上:
“你奈我何?”
“你……”
轩辕鸿志眼神暴怒,咬了咬牙,提剑勐然往前踏出一步。
下一刻,巷道里便闪过一道寒光!
呛啷——
夜惊堂不过刹那间,已经横穿巷道,来到了裴湘君近前,螭龙环首刀收刀归鞘:
“八步狂刀起手式,你应该很熟悉,当年你第一次遇见这把刀的时候,就败在这一招之上,也算有始有终。”
叮当~
灵机剑掉在地面上,发出清脆低吟。
轩辕鸿志左手捂着脖子,血水从指缝间渗出,慢慢回头,死死盯着夜惊堂的背影,眼底情绪五味杂陈,将死之前,还是闪过了一抹为时已晚的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