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献一个试试”梁彦平冷笑,手掌握住她后颈。
叶词怕痒,肩膀缩起来,拳头抵住他,想挣脱,但仿佛被按在粘板上的小鱼,扭啊扭,摆脱不掉。
梁彦平的气息由浅淡逐渐变得温热,叶词觉察他就要认真起来,当即求饶“骗你的我就是个小配角,台词都没几句,露点是男女主角的事儿”
梁彦平问“你这么放得开,怎么没当上主角”
“导演说我聪明世故,上去过得很滋润,没有那种为了情粉身碎骨的自毁气质你说他什么意思,夸我还是损我呀”
梁彦平道“托词吧,做演员应该有身高要求。”
叶词成功被他激怒“我们这部片子是现实主义题材,讲普通人的故事,不存在你说的那个问题”
“哦,是吗。”
她气得拿头去顶他,像个牛犊子“有什么了不起,你嫌我矮就去找模特呀,跟你更般配”
梁彦平气定神闲轻飘飘“我是为社会做贡献,平衡基因,你也用不着自卑,仰视惯了至少不会得颈椎病。”
“”每到这个话题叶词都说不过他,自个儿气得跳脚,赌咒发誓“今晚再跟你说一个字我就是狗你也一样,不许和我讲话谁先出声谁就是狗”
这伎俩在梁彦平眼里就是过家家,他想收拾她轻而易举。不过倒有兴致遵守规则,让她心甘情愿认输服软。
没过一会儿,叶词支离破碎的声音从浴室传出来,在弥漫着氤氲热气的狭小空间,伴随淅淅沥沥的水流,她这小个子没有招架之能,忍了很久,终于脱口而出骂他混蛋。
梁彦平轻嗤“那谁是狗来着”
“零点已经过了,所以不算数”
“赖账倒挺快,我你平时说的那些好听话也不能算数,撒娇卖乖言不由衷,你耍小聪明哄谁呢”
叶词挂在他身上没个着落,焦躁之下脱口烦道“别装了梁彦平,你明明就很听享受我轻佻浪荡,又怀疑我用心不纯,臭男人,不要脸”
“你骂我什么”梁彦平眯起双眼打量,渐渐地莞尔一笑,放开手脚收拾她。
叶词去参加电影拍摄,大概拍了十来天,每晚回来都有新鲜的事情聊。那部片子后来被禁,并没有在国内上映,但奇妙的是,几年后梁彦平的国外一家音像店发现它的碟片,买回去从头到尾完。
叶词戏份不多,几乎本色出演,在一群扑腾乱飞的迷茫青年里如同异类,她朝气蓬勃,鲜活热烈,却又被处理得如此不起眼。
片子讲理想与情,现实与孤独,讲情欲流动之后的背叛,讲主角在双重幻灭下的惨剧。
叶词是唯一结局明朗的角色,她没有那些多愁善感,没有可供咀嚼的微妙层次,仿佛没有灵魂。
梁彦平把她的片段反复观许多遍,在陪衬的篇幅里寻找线索,补充勾勒,在心里为她撰写前世今生,丰满骨血。
他最喜欢的一个镜头,黄昏暮色万丈,叶词靠在城楼上,头发纷乱,仿佛被景色迷住,眉眼带笑,但不知想起什么,出现一点点恍惚。
她在想他。
那天叶词拍完回来告诉梁彦平,见好美的景色,可惜他不在身边,于是心里突然难过了。
再后来,梁彦平回国,曾短暂逗留北都,他一个人去了那座城楼,抽了两根烟,在黄昏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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