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啥呢老严”那头传来秦川调侃的声音“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在哪个美女床上颠鸾倒凤”
严峫揉着眼睛一闹钟,清晨五点五十,顿时没好气地冲出来一句“这你都知道,小泽玛利亚跟波多野结衣刚咣咣咣敲我家门呢。”
“哟,两位老师为交流东亚传统文化辛苦了,你没给好好招待招待”
严峫低头了一眼,“你不打这倒霉电话,现在就已经招待上了”
秦川大笑,说“行等结案后兄弟赔你个活的波多野结衣,说到做到。现在赶紧撸完一发来队里,昨晚法医跟痕检连夜加班,终于找到了突破性线索,苟利正累瘫在会议室里哼哼呢。”
严峫疑道“什么线索”
咣当一声客卧门被推开了,严峫大步流星而入,啪地打开了灯“快醒醒,市局刚来电话”
就在这瞬间,原本还在熟睡状态的江停骤然惊起,跟破门而入的严峫来了个眼对眼。
“你怎么了”严峫微愣,“病了脸色那么难”
灯光下,江停合衣裹着毛毯,脸色比枕头还雪白,乌黑的鬓发中渗着冷汗,一双眼珠就像被水浸透了似的闪着光,嘴唇微微地张开喘息着。
“”
两人对视少顷,江停终于沙哑地呼了口气,勉强放松下来“严队,你不怕万一把我这个病人吓得过去了,这房子就变成凶宅了”
他的状态很不对劲,就像在掩饰某种梦魇或条件反射。但严峫没识破这种刻意,不知怎么眼前的场景让他感觉有点不自在,赶紧别开目光咳了一声“别废话了,你是小姑娘吗晚上睡觉还穿着衣服,怕我闯进来非礼你怎么着。”
江停的目光从严峫脸上慢慢下移,停在某个部位,冷冷道“你也差不多了。”
严峫一低头,手忙脚乱捂上“你说你这人,整天往哪呢”
江停不理睬他。
“快点起来别磨蹭了,市局刚打电话,高速公路上那死鬼的dna跟一名外号范四的前科人员对上了,基本确定是个收钱卖命的职业杀手,同时从他身上发现了一条重大线索。”
江停连眼皮都没抬“哦”
“药、物、残、留。”严峫一字一顿道,“他的裤子口袋里有半颗被碾碎的药片,化学成分与被害人冯宇光体内的完全一致,都是一种建宁市从未见过的新型毒品。”
半小时后,市局刑侦支队,江停戴着防霾口罩,跟在严峫身后进了空无一人的电梯。
叮一声电梯门缓缓上行,江停低头避开监控镜头,低声道“你为什么非要我整天跟着”
严峫扭头冲他一笑,眼神满是做作的柔情“保护你啊。”
“”
清晨五点到七点间可能是整个办公楼人最少的时候,搏命熬通宵的同事都吃早餐去了,上早班的人则还没来。从电梯出来一路上都没碰见什么人,严峫要去会议室找他苟,对江停的安全早有准备让他在副支队长办公室里面的套间等着。
“我先把门带上了,你能出去上个厕所啥的,外面的人进不来。记住别乱跑,待会我带着最新的案件情况下来找你。”
江停懒懒地倚在沙发上,精神不足,神情委顿。
严峫刚要关门,突然又探进头“万一被撞见认出来了,就说你是我提来问话的目击者,叫他们来找我,明白了吗”
江停抬手挥了挥,那是个掌心向内,手背向外的姿势。
严峫突然想起五年前庆功宴上,自己被他用一模一样的手势打发过。然而现在时移世易,境遇调转,重温这一细节不由给人一丝微妙的心理刺激,严峫嘴角不受控制地翘了翘。
但他什么也没说,带着这古怪的笑容,堪称彬彬有礼地欠了欠身,把门带上了。
“范四,原名范正元,建宁南程建新村人,曾因为敲诈勒索入狱,释放后无业,以帮人地下赌场为生。此人曾经进过几次戒毒所,坐牢的时候大概强制戒掉了毒瘾,但从血检的情况来,出狱后是铁定复吸了。”
秦川在大屏幕上一帧一帧地翻图,又示意众人各自面前的案情材料“法医在进行尸检时,发现死者裤子口袋里有被碾成粉末的红色胶囊,基本可以确定,与被害人冯宇光吞食的毒品成分相同。”
大清早的会议室里就开始烟雾缭绕了,魏副局长揉了揉因为睡眠不足而通红的老眼,疲惫道“所以现在有哪些推论”
秦川了严峫,严峫正夹着根中华烟,聚精会神尸检报告,完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目前我们主要的推论是,”秦川推了推金边眼镜,慢条斯理道“范四本身吸毒,很有可能以贩养吸,并掌握一些新型毒品的关键来源渠道。凶手在五零二案发后,知道这种新型毒品已经进入了警方的视线,所以利用范四的信任,以接应他逃跑为名,将他杀死灭口。”
秦川顿了顿说“按照这个推论来,我们现在的侦查重点应该放在范四购毒的上下线,以及深度挖掘他和胡伟胜之间的关系上。”
魏副局思索半晌,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话锋一转
“严峫,你觉得呢”
严峫在众人炯炯的注视中捏了会儿下巴,突然道“范四抽的是硬毒,三号跟四号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