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当年去东北任职,他是从三品直接一跃而上的,因着林叔珩在东北积威甚重,他去了正好合适。
否则,熬到现在,只怕这个尚书的位置他也难够到。
郑姑娘知道,其实祖父距离入阁最近的一次就是那次,林宪怀的横空而出,将祖父朝上的路给堵住了。
她就调侃说:“我娘说,您一辈子都在捡漏,没有丝毫攻击性!我觉得我娘说的对。这次的漏您没捡上,这可不怨他人。”
盛运哈哈大笑,“这么着稳!这么着稳当。有漏的时候赶紧窜一窜,若是没漏呀,也别怨天尤人,那是命数不到。”
他把话题扯回来,教导外孙女,“林叔珩此人,很会做官。不要觉得一个人做的事锋芒,这个人就冲动。不是!此人善于周旋,只看她愿意不愿意周旋了。她呀,是个可方可圆的人。这一点,朝中人少有能企及者。在女官中,更是凤毛麟角。”
“我又不去做官。”
“便是不做官,做事……跟人相处,她这个人身上,都是有许多可学的地方。有些一般人能学来,有些……一般人学不来!你呀,要学就学她身上的一个优点。”
“什么?”
“容!”
容?
这姑娘就笑,“您给我取名为‘容’,我爹整日里夸我貌美,我以为您也盼着我越长越好看。”
你爹那人!说什么貌美?女子有容更得有容,“此‘容’,是立世从容,是处世宽容,遇事有容;也盼着你一生能欢容,过的容裕。”
容,是处事的态度,是办事的分寸,更是一个人的心性。
盛运扶着外孙女的手往回走,就又接着道,“她能来,这是她的态度。她将对我的尊重摆在了明处,我见了她,我们相谈甚欢,这是她迈入刑部要走的第一步。人情,她做到了前头;
来了之后,由着我这个退了的人说我愿意说的,不强迫我去点评刑部的官员,给她举荐或是替她排雷,这是她的分寸。
有些东西我不能表态,所谓的坦诚是我能坦诚的。她知道么?她心知肚明!但是她怎么做的呢?她坦然的接受了,体谅我的难处,明白我的苦衷,包容我的不足。”
这是什么?这就是‘容’!
女子容貌好不好,这个不要紧。但另外一个‘容’一定得有!有这个‘容’,此一生才能无虞。
郑容想了想,而后点头,“您说的对!但……其实,我觉得女子的命运……难说的很!像是那位林大人,像是我……我们都是一生下来便不同的。
父母亲长给予宠爱,给予不同的教导,那我们就能长成现在这副样子。朝中的大部分女官,哪怕出身寒微,但也一定多是被父母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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