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一个清亮的嗓音打断了步天的思绪。
“我不是你哥。”步天心情不佳,语气自然也难得带上情绪。
元宵愣了下,迅速改口“步先生。”
步天“”
步天平复了下情绪,他没有迁怒他人的习惯,不管是熟人还是陌生人。
洗了头换上一身干净衣服的元宵清爽许多,虽然t恤牛仔裤依然是廉价货,但架不住他本身容貌气质出众,即使落魄也像个贵公子。
“步先生,我想问您借点喷雾或药酒,您行吗”元宵有些不好意思的问。
步天视线下移,到他明显白了几个色度的脚,脚踝处有些发红,他起身的同时问了一句“不严重”他指的是脚扭伤。
“嗯。”元宵摸摸鼻尖,想到自己先前大言不惭说能一脚把门踹开有点虚,好在他当时没用全力,扭伤也不严重,要是他当时用了全力,这会儿怕是已经骨折。
家里有一个小型药箱,跌打药酒云南白药气雾剂都有,步天拿出来后元宵挑挑捡捡,自己上药,还挺像模像样。且为了明天上工下工方便,他还用绷带缠了缠,只是不能太得力。
“好了”元宵正欣赏自己的“杰作”,冷不防听到步天丢来冷冰冰两字,瞬间感觉被浇了盆冷水。
“嗯,好了。”他乖巧点头。
步天淡淡道“收拾一下,走吧。”
“去哪”元宵脱口问,问完立刻意识到步天的意思,忙可怜兮兮说“步先生,我是真没地方去,您行行好,收留我一个月,不,二十天,我拿到这个月的工钱就立刻去租房”
然而,元宵好说歹说,嘴皮子都磨干了,步天也没松口。
非亲非故,收留一个陌生人在家,步天除非再穿一次,伤到脑子,估计才会干这事。
“步先生,步哥,哥,求你了,我就一百零二块钱,要是睡桥洞被抓罚款都不够,您就”元宵将积攒了二十年的厚颜无耻都使了出来,就差抱大腿,但没敢,只抱了胳膊。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步天开门后两人同时发现外面站着一个男人。
那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目测身高一米八七左右,穿着一身考究西装的男人,他五官立体俊美,眼窝深邃,有点混血儿风格。
步天记忆里并没有这个人,可不妨碍他从这人身上察觉到无法遮掩的危险。
他刚想问这人有什么事,男人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他目光锋利如刀,射向了元宵。
元宵“”
元宵被他瞪的往步天背后缩了缩,偏偏是这一举动让男人的眼神更加凶狠,几乎要化为利刃,将他凌迟。
步天能感受到男人身上有如实质的杀意,心中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
“步天”男人视线终于从元宵身上收回,落在步天脸上,几乎是咬牙切齿挤出这两个字。
步天心里一咯噔,这个声音,分明是十几分钟前他接的那通电话里的声音。
“你就这么饥渴,就这么迫不及待吗”男人怒急,额上凸起几条青筋,英俊的面孔都因为发怒而显得狰狞和扭曲。
步天左眼皮跳了跳,心中涌上不详。
男人双手紧握成拳,目光死死瞪着他“你跟他上过床了”
步天皱眉,没解释他和元宵根本不熟,而且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相当不好,他不想和这人有过多牵扯,遂冷声道“和你无关。”
“和我无关”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冷笑两声,“是啊,我们都分手了,的确跟我无关,可是,步天,你就不怕我曝光你是同性恋吗”
听闻这句,步天和元宵同时心头一颤,前者是猜测得到证实,“他”的确身上有特殊情况;而后者元宵表情变得古怪,手,也悄悄从步天胳膊上缩了回去。
步天没在意元宵的小动作,他心里惊涛骇浪,面上却不露分毫,只道“我不是同性恋。”起码目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