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下意识往里瞅,到一堵墙,浑然不见林寒的影子。
门房顺着他们的视线瞥见影壁,先前难以理解当家主母为何要在路中间弄堵墙,如今算是全明白了。
随后就跟家丁显摆他最新发现。
林寒回到后院,红菱等人跟上。林寒坐下,红藕忙不迭斟茶,“夫人,您母亲回去会不会把您嫡母请来”
“还来”楚扬和楚玉小哥俩跑到堂屋,异口同声道。
林寒“不会。我嫡母跟她不对付,乐意笑话。”
小哥俩松了一口气。
“瞧把你俩给吓的。”林寒乐不可支。
小楚扬不禁说,“你快别笑了。在咱家她不敢欺负你,等你回娘家,就得听她的。”
“是呀,是呀,娘今儿胜了,也是一时的胜利。我们要,要”小楚玉转向他兄长,“要什么,爹爹说过。”
大公子接道“要乘胜追击,一劳永逸。”
“谁跟你说我要回娘家”林寒挑眉。
两小孩张大嘴,齐声问“不回去”
“要回去也是跟你爹爹一去,有你爹爹在,你们的皇后姑母也不敢欺负我。”林寒道。
小楚玉忙说“姑母不欺负人。姑母最是温柔。”
“我知道,我只是打个比方。”林寒向他俩,“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两小孩摇了摇头,手拉手回西厢房。
“夫人,您说您是嫡长女的话要是传到林夫人耳朵里,她保不齐真会来找您。”红菱等人担心林寒,先前一直在门后盯着。
林寒想想不大可能,林家人敢一而再再而三给她添堵,除了林长君位高权重飘了,还有便是认为她快死了,不足为惧。
面对一将死之人,她生母此番回去多半是在家中扎小人,或祈求大将军早点回来克死她。这可比撺掇林夫人简单方便多了。
“林丞相和我娘都铩羽而归,还怕她”林寒好笑,“你们以为我爹为何烦我就因为我不好相与。对了,忘记告诉你们,我今年二十岁。”
红菱等人惊得合不拢嘴,拖到二十岁还不嫁的可都是嘴歪眼斜身有残疾之人。
“这事凤翔县城人尽皆知。有这点在前,我把他们一家四口打个遍,也不敢求陛下为他们做主。”林寒道,“我嫡出的妹妹今年十七,还未定亲。闹到陛下面前,我完全可以说我爹阳奉阴违,故意不给女儿说亲。”
实则林家想找个门当户对的,人男方不上林家女。往低找又不甘心。高不成低不就,便拖到如今。
林丞相万不会承认门当户对之家瞧不上林家嫡女。所以即使林长君和他的一妻一妾同时过来,林寒也有法子收拾他们,盖因他们所要顾忌的事太多太多。
林寒恰恰相反,她不怕失去,只怕没钱而已。
“以后再遇到林家人,别着急忙慌的跟着了火似的。”林寒端起水杯,“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将军府没半点规矩。”
红菱“您早说啊。”
“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一口气全说出来你们指不定还觉着我诋毁家人。”林寒瞥她一眼,喝一大口水就放下水杯,“去把扫墓用的东西备好,哪天白白睡了,我随时可以出发。”
红菱连忙出去准备东西。
翌日清晨,天空飘起小雨。红菱起来到路面湿了,不禁庆幸昨儿没偷懒。
两堵墙之隔,赶着上早朝的三公九卿像是没发现天在下雨,一个个慢悠悠的,到林丞相的马车还纷纷停下。
“丞相,听说你小女儿对楚夫人无理,楚夫人替你教训一下,你那位贵妾还找上门讨说法,可有此事”好奇的话语里夹杂着笑意,这是不怕林长君的廷尉蔡大人。
“我怎么听说丞相的那位贵妾上大将军府认亲,直呼大将军之妻是她的闺女。”这位是连大将军楚修远也不惧,皇帝的亲舅舅太尉吴承业。
“丞相,别着急走,跟我们说说怎么回事。您不是只有两个女儿,你那贵妾怎么说大将军夫人是林府庶长女。你林家何时多个庶长女,我们怎都不知道啊。”
皇帝商曜到宣室殿听到外面熙熙攘攘跟菜市口似的,“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