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尚深吸了口气,自知毫无心思便不再翻看了,抬眸瞧着窗外天色又偷瞧了一眼夫君,如墨的青丝垂在后脑,有几缕调皮的搭在胸前,李幼白动作顿了一下,很快就朝这边看来。
“娘子一直在看什么?”李幼白不明所以的起身,将手里的毛巾放好又推开一扇窗户通风。
偷看被抓包苏尚顿时语噎,不过看就是看了,她不是小家女子柔弱温婉的性子,这回坐在书桌前,光明正大的看过去,有点儿艳羡的说:“娘子身段极好,我总是难以忍住不看。”
李幼白闻声脸色不由得一红,还好烛火的光亮将之很好掩盖下去了。
她下意识伸手拉紧了一点胸口敞开的衣襟,遮住裸露出来的娇嫩,慢慢走到床边坐下,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说:“我常年习武,吃的又多,久而久之就这样了,我看娘子也可随我每日修炼一下武艺,不仅能强身健体,还能有个自保的手段。”
苏尚想了想,痴痴笑道:“不是很想练,天气越来越热了,到时候怕莫不是要热死我,家中有那么多护卫,还有夫君在,我不用练也行的。”
李幼白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自作主张地说:“我决定了,从明天开始,夫君我要监督娘子学武,学不好的话就要像学堂里的孩子一样,打手心!”
说笑归说笑,她这句话可是认真的,今天下午的遭遇,这个势力谋划了十几年所图绝对极大,盯上自己包是祸端的,肯定不会就此收手。
在她不变回李幼白之前自己走不了,让苏尚学点武功有自保能力对现在和今后为官都有好处,有道是一切恐惧都来源于火力不足,只要能打那就什么都不怕了。
不过苏尚如今的年纪想要修炼高深的武学已经不可能了,而且她开穴数量也平平无奇,在武道上注定没有前途,想要自保,仅仅靠武功并不实际。
再说,武道已经落寞,枪法才是武林正统,毕竟弹道也是道,枪法也是法,自己要多帮娘子出出力才行搞点倚仗,时代不同,学武也要与时俱进才行!
翌日一早,城里的鸡刚刚打鸣,李幼白就从床上将苏尚叫醒,此时,九叔和小翠都还未起床,她们虽说是高门大户,但家里就这四个人,平时没啥事做,家主李幼白又不强求,所以起床的时间都比较晚。
李幼白穿着一身干净简练的男装夏服,脑后束着马尾长,饱满的胸脯勒紧,身姿纤细高挑,雌雄难辨,她还是有点忌讳小翠和九叔会突然起床现她的身份,这样打扮的话容易找借口。
“一天之计在于晨,先活动筋骨,站半个时辰马步然后再练其他的”李幼白摇头晃脑对睡眼惺忪的苏尚指手画脚,她不一定会教书,但一定会教人练武,当年允白蝶怎么对自己她就怎么对苏尚。
不需要大成武学,练个一招半式就差不多了,苏尚有基础,认真练起来度不会慢的。
侧院内,苏尚打着哈欠被李幼白驱赶到亭子下,她穿着一身宽松的武服,刚洗过脸,揉着眼睛还未睡醒的模样,晕乎乎的就开始原地站桩了。
从去年开始忙碌于皇商争夺,她就没再认真练习过武道至今快有一年时间了,重归练习行列,总有种还未适应的感觉,刚刚扎起马步,夫君的手指就在自己膝盖上戳了几下,有点痛。
“嘶!”苏尚吸了口冷气,委屈道,“很痛啊。”
李幼白伸出两指在苏尚眼前比划了一下,阴恻恻的笑说:“你夫君我这两根手指可是连铁板都戳得穿的,给我站好来!”
苏尚看着李幼白纤长白玉的手指,缩了缩脖子没再吱声,老老实实站好步子开始忍耐马步那辛酸的劳累煎熬,忽然,她又觉得待在房里读书好多了。
陪同苏尚练至晨阳出来,李幼白回房间重新换好衣裳去火房生火做起早膳,这时小翠也打着哈欠出来打水洗漱,见到小姐早早起来立马吃了一惊。
仔细一看,小姐穿着宽松的武服又累又喘,再看姑爷,面色红润云淡风轻,还有种怡然自得的畅快感,整张小脸顿时涨红起来,端着水盆快步走开了。
李幼白特意看了眼小翠,见她神色古怪快步离开只觉莫名其妙,等到四个人一起用膳,苏尚很累没有开口说话,九叔是哑巴更开不了口,她心里想着和昨天下午的事,小翠的眼神则在姑爷和小姐之间来回转动,一时间沉默将所有人包围。
不多时,李幼白啰嗦的吩咐出门多带侍卫后就坐上马车前往监药司上值,眼见着九叔和姑爷都走了,小翠一骨碌凑到苏尚身边,红着脸小声问道:“小姐,刚才你和姑爷都做什么了,何故如此劳累。”
苏尚慢慢喝着茶水,她现在腿酸腰累双手软,恨不得立马躺回床上休息一整天,可今日时光不能浪费在睡觉上,她还有好多书没看完,整个脑袋也是懵懵的有些空白,只想着待会要做的事,没想小翠问的事,随口回答:“没做什么。”
如此,小翠更加笃定了,光天化日的居然大早上就做这种事,小姐也真是太大胆了,不过还好,起码证明小姐和姑爷应该是和好如初了,俗话说得好,床头吵架床尾和,果真是这样的。
小翠心底替小姐和姑爷高兴,不过一早上就做事还是不太好,想着,红着脸提醒苏尚说:“小姐,你和姑爷大早上欢爱不合适吧,家里没外人还好,要是有外人在场被听到或见着了,你们还怎么出去见人”
苏尚还在喝茶,起初没在意,而后听到欢爱两字瞬间紧绷,手里端着的茶杯砰的一声放下了,整个人和炸了毛的猫一样,脸色通红看向小翠,无奈又气恼道:“你这小妮子乱说什么,我和你姑爷没做过那事”
小翠一脸不信的看着她。
苏尚立马语塞,反应过来时,她现在和李幼白是夫妻关系,同床而睡顺理成章会做欢愉之事很正常,没做才是不正常的,所以刚才自己的话有失偏颇,于是撇开脸开口道:“你别瞎猜,刚才我和你姑爷只是在侧院练功而已,不是做那事,胡说起来想脏了谁的耳朵。”
她说着心情慌乱的站起身快步回房,小翠在后头嘘声不已,苏尚听着走得更快了,直到消失在小姑娘的视线中,小翠才叉着腰轻哼起来。
小姐脸皮还是薄,敢做不敢认,随即不再理会这茬,轻声哼起曲儿收拾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