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有着眼睁睁的,炎重羽是因为救自己而死。
却无能为力。
他恨死自己了。
凌祉根本无法安慰他,只每说一句话,都更像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烧得人,心疼得要命。
他只有一遍又一遍地怀抱着萧云谏,再一遍又一遍的,陪他去崖下寻找。
只是他们心知肚明,那一道分明是碧璋劈出来的。
又如何会落到极寒之渊下面去呢
但萧云谏却仍是不放弃。
即便是后来每年每岁都要去寻上一圈,再次体验一次怀抱着希望,但又被深深的绝望折服的痛楚。
萧云谏亦是不止一次骂过、问过天道。
考验他便罢了,为什么要将他身边至亲至之人,全部夺走。
可没有回答。
但萧云谏却安慰着自己。
便是一日未曾寻到炎重羽的尸骨,一日便不可认定炎重羽已经逝去。
他明明是重明鸟,是禽类。
他有翅膀、有脑子、有胆识,他有的是法子救下自己。
总归是他去了旁的自己寻不到的地方,等待着某一日的重逢。
杀生唤情剑因着沾染着屠天之力的血。
倒是叫小鲤儿这个剑灵可以脱离其很远,独自生活着。
萧云谏就像是从前教青鳞一般,又细细致致地教会了小鲤儿许多事情。
小鲤儿明白的很快,就像是从前就刻在他心底里一样。
只是有时候,小鲤儿总是会望着窗外发呆。
萧云谏关怀他的时候,他就摇摇头,噘着嘴说道“神君,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总觉得我心底里忘了什么一样,那很重要、很重要。我想要将他想起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不起来的。”
萧云谏知道他说的是炎重羽。
可他却没有对小鲤儿再说炎重羽。
不过是多一个人,徒增一片伤悲罢了。
停云殿不同旁的神殿,总是古里古怪的。
如今更是,风神竟叫一个剑灵当了神侍。
这事儿讲出去,总叫人说嘴的。
可萧云谏不在意。
忽而有了一日晌午,萧云谏拉着小鲤儿一同吃了饭。
旁的神殿,有位重明鸟一族的神侍匆匆来禀。
小鲤儿着那一身红衣,却是蓦地掀翻了桌子。
他头不疼,身子更不难受。
只是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着那神侍来了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