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所费不小。”
韩祈安道:“还有一个问题,阿郎并无资格建立水师。但县尉有浚疏水利与保护道路之职,阿郎或可凭此名目操办。”
李瑕沉吟着,问道:“两位先生是说,船只有、名目也有,此事是可行的。”
“可行,但极难。”韩祈安道:“不过,阿郎递封公文给史知州,或写信回京给贾相,若批了,此事简单。”
韩承绪四下一看,低声道:“还是县尉权职不够,阿郎若为县令,或为架空县空之主簿。再得州署支持,此事则易成。”
李瑕道:“不急,若真让我现在就管理一县,我也不会。”
“话是如此。”
“至于人手……今日阿郎一剑力压诸班,或能尽快接管城中弓羽手。”
“算是认识他们了。”
韩祈安道:“说到这个,阿郎就不怕赢了诸班,这些汉子心中不服?”
李瑕道:“人与人之间,你强他一点,他必然不服。但你若强他很多,强到他无论如何也追不上,那也就没什么不服了。”
韩祈安苦笑。
韩承绪抚须道:“依我看,要练水师还得再招一批人手。”
“还有长宁军那边只怕有不同看法……”
说话间,江春从前衙转回来,见了这院中情境,一愣。
目光落在桌上的鸡骨头上,江春心中惆怅,脸上却还是泛起笑容。
“哈哈,非瑜今日打斗一场,特让厨房炖了鸡给你补补。还想派人与你说不必等我,原来你已吃过了。”
“是,江县令有心了,吃得很好。”
刘金锁道:“我们只吃了半只,烧排骨也好吃。”
江春正在后悔与李瑕打官腔,听了刘金锁的话,下意识又道:“本就是炖给你们吃的,不如全吃了?”
“真的可以吗?!”刘金锁大喜,“太好了!我正说排骨不够吃呢。”
江春一滞,含笑点头,吩咐人将剩下的炖鸡与排骨再端过来。
心里却是暗骂不已,真是何样主何样仆,一样听不懂人话,连白岩苗寨的苗人都比这些人有礼数。
“江县令太客气了,我等受宠若惊。”
“非瑜不必多礼,只将这里当成你自己家,不必担心我不习惯。”
“是。”
刘金锁又道:“县令放心,小郎君给了钱,明日厨房会多配菜。”
“呵呵。”
江春懒得再说话,负手转回屋堂,只觉一口气上不来。
草草吃过饭,一家人依旧是食不言、寝不语。
只有江苍咬着筷子,不停看着院子里,似乎很羡慕别人能在吃饭时说话。
也可能是在望本属于他的那份炖鸡与排骨。
饭后,江春回了书房,端着茶杯沉思,却见牟珠进来,眼神有些神秘兮兮。
“官人。”
“嗯?”
“李县尉真就在家中住下了?”
“你放心吧,他住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