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他们走在回程的路上,到了路口,李瑕抬手一指,道:“你府邸在那边,再会。”
“到非瑜府上用饭。”杨镇脚步不停,问道:“听说非瑜一封奏书扳倒了丁青皮?”
“不是,是御使们上了数十份奏书。”
杨镇道:“我还听说,今早有丁党的手下在御街刺杀你?”
“嗯?那人供招的?”
“不是,御前军押到半路,让人逃了,查到是丁青皮的人。”
“好吧。”李瑕反问道:“所以定藩打算带这十个蹴鞠高手保护我?”
杨镇得意道:“好歹也是禁卫,谁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闹事?”
李瑕抬头看了一眼巷边的楼阁,一个窗台上,显出高年丰的半张脸。
“无妨的,那些人杀不了我,生气了,冲动了而已。”
“嘿,丁青皮任左相时尚未……”
杨镇话到一半,忽听前方又人喊了一句。
“杨定藩,哈,你又输了?”
此时他们才走到李瑕府邸外,转头一看,只见一行衣着富贵之人从南边街道过来。
其中一个趾高气昂的年轻人冲杨镇喊了一句。
“诗文你不会,蹴鞠你也一般,伱还能做什麼?”
很是奚落的语气。
李瑕认得对方。
他曾被对方的手下人砍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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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晦气。”
杨镇低声嘟囔了一句,皱了皱眉,很不高兴。
他是杨太后侄孙,在这临安城少有人敢惹他。
但总有地位比他高的纨绔,比如慈宪夫人的侄孙。
杨太后都死二十余年了,慈宪夫人却还在,且还是当今官家之生母。
但杨镇却不愿输了气势,仰首道:“全固世,你休招惹我,好狗不挡道。”
“鸟嘴,有本事你往前试试。”全永坚冷笑一声,目光却看着李瑕。
全永坚自然还認得李瑕。
当年,李瑕正是在他手底下逃了,然后靠上阎贵妃,逃到川蜀任官。
现今李瑕再回来,竟已然是蜀帅,与当年地位天差地别了。
全永坚不能再在明面上对付李瑕。
因此他挑衅杨镇。
纨绔子弟间斗殴没什么,但有人不小心给李瑕划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