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不透阿郎的心思啊,他说,待他从成都回来……”
严云云低头想了想,一时也猜不透。
腊月十五那次议事之后,李瑕便没提过这些。
……
三人稍议了一会,看时辰差不多了,出了小公房,到大堂等侯。
韩承绪最照顾元严,先是嘘寒问暖了两句,方才缓缓到幕僚最上首的位置坐了。
很快,到末时二刻,李瑕准时过来。
“大帅。”
“诸位先生不必多礼,开始吧。过去这一年,外攘这方面,我们收复了不少失地,步子迈得很大;内修这一方面,我们让治下百姓有地种,能吃上饭,活下去……那今日便定一个明年的目标,站稳、强盛。我就说这些,剩下的请诸位先生提,一会把今年的赏钱发下去,还有,我近来家中添丁,也给诸位先生备了些礼物……”
江荻坐在末位,闻言很是欣喜,转向元严,悄声道:“我问了巧儿,她不告诉我会有什么礼物。”
“每人不同的,给韩老的便是几株百年何首乌。”
“真人怎知道?”
“别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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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元严回到所住的院落,身后还有几名健妇搬着许多书籍,放置在堂中。
“多谢几位。”
“元先生客气……”
元严道了谢,四下一看,转到张文静屋中,只见她正在对镜梳妆。
“嗯?晚间又不与我一块用饭了?”
张文静回过头,弯着眼笑笑,道:“留雁儿、凤儿陪元姐姐用饭。”
她近来异常漂亮。
也难怪,苦等五年,终于与情郎日日相聚,自是开心。
元严却怕等张文静这兴头过了,会后悔没寻一平常门户……这“平常”,是相较于李瑕而言。
“今日大帅赐了礼物,是你帮他挑的?”
张文静转过身去,笑道:“每个幕僚的礼物都是他亲手挑的,可称你心意?”
“你还未过门,尽想着为他收拢人心。”
“好吧,有一部分是我挑的。”张文静这才承认,“聊到要送你什么之时,我与他说,遗山先生好藏书,金亡时兵乱,将书藏于墙壁间,然家宅为山西世侯所占,故而送你这些书。”
“我便说,这些书籍皆出自父亲当年藏书书目。”
“那你好好在李节帅幕府做事,每年送你几十本,三十年李节帅便可将那千余书目送完。”
“你这丫头。”
元严虽是女冠,闻言也不由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