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回转过头看了一眼,见一个民兵从巷子里出来。
他没在意。
“方先生。”
直到对方唤了一声,方回才着眼打量着那民兵。
个子矮小,没有甲胄,只穿了一身破旧的军衣,裤腿卷起,脚下是双靴……不是靴子,是干了的灰泥。
灰泥沾在那民兵破烂的草鞋上,一直裹到其小腿处,夜里看,还以为是双靴子。
方回摇了摇头,为自己看花了眼而稍稍自嘲。
他这才问道:“何事?”
隐隐约约地,他从迎面走来的民兵眼中看到了委屈和愤怒。
想必又是谁吞了他们的兵饷。
军中积弊让人愤怒。
方回亦与他们感同身受,准备就此赋诗一首……
忽然,那民兵大步抢上,拔出了腰间单刀。
“噗!”
“啊!”
方回还未反应过来,背上先挨了一刀。
他惊惧之下倒地大呼,只见后面又有一民兵提着刀过来。
“你们……你们要造反不成……别杀我……别……”
“啊!”
这次却是那两个民兵大吼一声,脸上满是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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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我过去看看。”
吕文焕翻身而起,一边披着衣服,一边大步向外走去。
到了堂上,只见两个汉子正被五花大绑摁在那,手上满是血。
吕文焕无奈地揉了揉脸,显得有些心烦。
好一会,他才开口道:“说,如何回事?!”
“……”
“为此你们就敢朝方先生身上挥刀?!”吕文焕听罢,叱喝道:“连我尚且敬重方先生大才,你们竟如此放肆!造反不成?!”
他不愿斩杀士卒,但眼前这张顺、张贵犯如此大罪,不斩不行了。
不斩,无以正军律。
张顺却是面不改色,应道:“将军要杀要剐,我绝不吭声,但说我们造反却是不行!那方回通敌卖国,该杀!”
他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说来说去,总归就是四个字。
对错分明。
“闭嘴!无知走卒,胡言乱言!拖下去斩首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