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德宸也不多问,径直领命,接了更具体的任务之后便离开。
林子迅速召过方才那个信使,问道:「人在哪里?」
「就在城外的走私商队中。」
「你随我去接他进城。」
「是。」
林子又招过另一名心腹,吩咐道:「你先去宫城,替我求见陛下。」
「司使,御驾该是正准备出城迎云南兵马。」
「这边的事更重要。」林子压低音量,道:「你就说,有封家书要给张贵妃……」
这日赵衿也在宫中,在阎容的小殿中边下双陆棋边说话。
偏是有几个官眷前来拜见,于是一整个下午,赵衿便在屏风后等着。
好不容易,阎容送了人,转回屏风后来,只见赵衿已趴在棋盘边睡着了。
「快起来,你也不怕着了凉。」
「方才那些人是谁呀?说的话好生无趣。」
「你不是不爱管这些事吗?」阎容笑了笑。
今日来的是一些从宋朝那边归附过来的官员家眷,所说的则是如今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在如今的后宫中,北系妃嫔比南系妃嫔势力大太多了。
这所谓的南北二系,连阎容都不知是何时有的,总之是有人那么分,且认为
北伐在即,往后张家、韩家,还包括那个蒙古公主朵思蛮只怕要更炙手可热。
反而是南系这边,都是些出身卑微的。
至于她们与阎容说这些是希望她怎么办?
话里话外无非希望她带着她们家中女儿让陛下看上一眼「我不是爱管这些破事。
「此时赵衿便道:」我是说你的格局低了,以往你可是女干党头子,左右朝堂大事。如今却与这些长舌妇人纠缠许久,还不将她们赶出去。」
「我又何时左右过朝堂大事?」
阎容悠悠道,「我能左右的从来都只有一桩,是男人的心思。」
「切。」
「你也说了,一些长舌妇人的小心思而已。眼下在北伐的大局面前,其实都是次要的小事。由着她们说说,让她们抱着期望,她们的男人做事时也更有盼头,起她们做甚?」
「不知道的,还当你是甚贤妻良母。」
「我怎就不是?」
赵衿白了阎容一眼,转开了话题,道:「对了,有桩事问你,王翠近来有些心事,像是与唐军中一个叫陆小西的将领有关,你可知晓?」
「我哪管这些琐事。你至少须说是何事,我才好替你打听。」不甚清楚,隐约听说她推拒了陆小酉的提亲,自己却又闷闷不乐,不知是因为想守着我,还是因为那人有些毛病。「所以呢?」
「主仆一场,她若遇到良人,我也该放她嫁人了,若没有,问清楚,解了她的心结便是。」
说是主仆,经历了国破家亡而相扶相持这么久,王翠对于赵衿而言已像是个亲人,因此对这事是真的在意。
阎容明白她的心情,点了点头,道:「涉及到军中大将,我支叨扰陛下,让他召过那陆将军问一句。」
在这个关头李瑕显然是国事繁忙,拿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找他,赵衿也有点惶恐。
但又一想,不过是问一嘴的事,又费不了他太多事。
她遂大大方方地谢了阎容。
然而,阎容虽答应了,之后又过了二三天,此事却又没了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