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有人都说你孝顺。」忽必烈道:「而你,认为是我这个当父亲的不慈?」
真金茫然睁着眼,不明白为何忽必烈每一句话都要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他。他一直想当一个好儿子,却已被抽打得遍体鳞伤。
「父皇怪罪儿子,儿子该受着。可大元现在已
经到了危急存亡之秋,父皇不可疏远诸
位幕府老
·······
「你不甘心?」
忽必烈再次打断了真金的话,道:「好一个对大元朝廷的兴亡忧心忡忡的储君,你跑来说这些好似你关心你年迈的父亲,关心你的国家。其实你是认为你监国时做的更好。」
真金再次摇头,泣不成声。
「别哭了!」忽必烈大喝道,「我怎么能生出你这么虚弱的东西?想要,却又不敢伸手去拿套着汉家儒学假仁假义的面皮,说些不痛不痒的狗屁话。「是!我是认为我做的比你做得好!」
被骂到现在,真金终于大声喊了出来。
「你能从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宗王夺得汗位,就是因为幕府的汉臣们倾力辅佐你。他们助你用汉法经略漠南,使你的钱粮税赋远胜诸王,他们为你出谋划策,使你战胜阿里不哥。而你现在,因为对我的猜忌就疏远了他们,自毁长城。可笑的是你错了,我根本没有想过越过自己的父亲登上皇位!」忽必烈看着真金,最后摇了摇头。
「你说的对,行汉法确实助我战胜了诸王,夺得了汗位。现在本汗的对手却是李瑕,要战胜他难道我还要和他比谁更能行汉法吗?大蒙古国崛起于草原,灭诸国,靠的从来都不是汉法。
这一番话听下来,真金的眼睛里浮出一股悲哀之色。
他喃喃道:「所以你要杀了我,我就是你的汉法。你为我起汉名,请姚公、窦公教我读书,我习儒家经典,奉孔子之学,以孝立身。你允他们将我培养成一个汉家储君,给他们期望,让他们效忠于你。现在,你不要汉法了,感觉到我有威胁了,你要杀了我?」
「你是我的儿子,我不会杀你。我所做所为都是希望能让我的子孙继承我的一切。
「但你不止有我一个子孙。」
忽必烈终于不耐,淡淡问道:「你深夜跑来发疯,到底想要什么?」
真金含泪道:「儿子只希望父皇能信任儿子信任幕府老臣。」
「记住,信任不是哀求来的,世间的一切都不是哀求能得到的,要靠抢。」
这般教导了儿
了儿子一句,忽必烈挥了挥手,让人チj
将真金拖了出去。
之后,他随口评价了儿子一句。「虚伪。
「大汗。」
真金被带下去之后没有多久,帐外有人唤了一声,之后带了两个侍女进来求见。
忽必烈端起酒杯喝着,听着她们低声汇报着。「燕王说,他真傻,什么也没做,等着大汗回来,一切都完了··"
一边听着,草原上的寒气逼来,忽必烈感到膝盖一阵剧痛。
他抚着膝盖,眼神中难得有些犹豫,之后化作了痛惜。
又过了一会,膝盖上的酸痛感渐渐消去,忽必烈眼神中的痛惜也渐渐消去,只剩下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