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越进来道:“已经有同事去查当时经办的民警了,朱辉去了哪里光顾,光顾了谁,怎么被查到的,谁帮他销的案,都会查得一清二楚。吕新,你跟他的关系也会查得一清二楚,你猜到时候他还会维护你吗?”
吕新沉着脸不说话。
许天突然问她:“吕新,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对他来说算什么?”
“你们不用在这里挑拨离间,他对我有多好,你们不会知道。他是好人,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人,我不会听信你们的诋毁,他绝对不可能去嫖|娼。”
宁越笑了,收起笔录纸:“你不是想见见他吗?我们可以安排。”
许天诧异地看他一眼,这也太冒险了,目前看来朱辉很会给人洗脑,李茹和吕新可能都
()是受害者。
哪想到宁越把吕新安排在审讯室外,让她旁听,他跟许天一起进了审讯室。
“朱辉,再跟我们谈谈吕新吧,你说可怜她,才对她好?那就说说对她有多好?”
“多好?”朱辉愣神,皱眉看着宁越,“这怎么说啊,那孩子她爸妈对她不好,总是打骂她。”
宁越跟许天一起皱眉,吕新之前也试图编造被家暴的童年,被戳穿后,她也承认没挨过打,到底是谁在撒谎。
许天明白宁越的用意,没在这事上纠缠,接着问:“她爸妈没离婚前,她就经常去你家,你对她是什么态度?你跟她又没有血缘关系,不会觉得她烦吗?”
朱辉长叹一声:“烦也没办法,我媳妇心善,她又一直想要个女儿。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一开始是不同意吕新去我家的,有女孩在家里,我穿衣服上厕所都得留意些,太不方便。而且吕新的性格也很不好,被她爸妈惯坏了,动不动就喜欢大喊大叫,还有这女孩只记仇不记恩,你对她再好,只要有一次不满足她,她就心怀怨恨。这种天生的性格很难教,也很难改,我跟我媳妇也拿她没办法,只能顺着她哄着她。”
他大概急着摆脱不伦恋的嫌疑,说完又激动道:“
她确实总跟我倾诉,可我再烦也不能推开她吧,我不理她,也怕她会跟她小姨告状,这种自以为是的小姑娘,说话没轻没重,万一再传出什么闲话,多不好啊,你们说是吧,至于她做的那些事,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就是偶尔顺嘴安慰她一下,跟她真没那么亲近。”
外边墙上突然咚的一声响,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到了墙上,把朱辉吓了一跳。
许天知道肯定是吕新听到朱辉这样说她,生气到砸墙。
宁越自然也猜出来了,笑着问朱辉,“你的意思是她杀人的事,你并不知情?”
“我怎么可能知道?不过我也不意外,这小姑娘脾气大着呢,谁也管不了她,她做出什么事我都不会惊讶,她的坏是不需要人教的,你们想太多了,一会儿说我跟她有不正当关系,一会儿又说是我教她杀她爸妈的,太看得起我了。”
门外突然传来吕新的嘶吼声:“就是你教我的,全都是你教我的,朱辉,你就算不往我身上推,我也不会出卖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
宁越过去打开门,外边的胡东尴尬地低声跟他说:“我本来要拉她走,可又怕效力不够。”
吕新见房门开了,马上吼起来:“我坏吗?你不是说从来没见过像我这么好的姑娘吗?你说我可怜,你居然说我可怜,朱辉,我最该杀的原来是你!”
朱辉吓了一跳,脸色白了一瞬,旋即稳住心神,语气哀伤:“小新,你到底做了什么?乖乖跟警察同志们交代,不然我也救不了你。只要你交代,放心,我会像你帮朱达一样帮你的!我一直把你当作我亲生女儿,说那些话也只是恨铁不成钢啊!”
吕新却冷笑起来:“你能帮我?真能帮我,为什么帮不了朱达?朱达没出事时,你还跟我吹牛认识大官,结果朱达出事了,你什么忙也帮不上,朱辉你就是个懦夫!也就我小姨那样胆小懦弱的女人才会喜欢你。算我瞎了眼,跟了你这个垃圾!”
许天在一边听得唏嘘,吕新终于承认了两人关系,还用‘跟了’这样的字眼,显然他们两个已经生了关系,吕新觉得自己成了朱辉的人,甚至可能对他言听计从。
只听朱辉厉声道:“小新,你忘了你说过的话了?”
吕新冷冷道:“没忘,你说过的我也没忘,正好一五一十跟警察叔叔交代清楚!”
许天一时都愣住了,宁越让吕新来旁听时,她就知道他要明着离间两人,看吕新对朱辉重视的态度,她觉得可能会有效,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朱辉脸色铁青,还要再说什么,宁越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吕新,你不是喊着要问清楚吗?人你也见过了,先回去吧,等我们审完他再审你。”
吕新却跟胡东撕扯起来,还想跟朱辉吵。
许天轻轻拉住她的胳膊,“走吧,我送你回去。吕老师,你从小被他控制,能醒悟过来是好事,你也不想想,他能这样对你小姨,怎么可能对你有真心呢?”
吕新突然哭起来,这次她再也没了伪装,能看出来是真伤心了,哽咽道:“他说过他会保护我!我才想办法去他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