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傀不敢置信地瞪大自己的眼睛,想再仔细看看面前之人的脸,但却实在无法看清,只能激动又紧张地抬起提着东西的左手,颤抖着接下了那把剪刀。
“等这把刀上沾血,我就会来找你收回。”老人将自己空了的手收回属于自己的伞下世界,不再多言,举着伞背着背篓消失在了拐角。
沾血?
这两个字似乎并不吉利,甚至让孙傀停止了追上去的想法,直接定在原地打量起了手中之物。
“阿切!”
刚淋雨不久,孙傀就打了个喷嚏,再想下去也没任何意义,孙傀便将那把剪刀收进了放菜的塑料袋里,又花了十分钟才回到了出租屋。
将买的东西先放到厨房的水龙头下,孙傀便去卧室从衣柜里找出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孙傀又将菜和肉都洗了一遍,才擦干放进了冰箱里。
他拿着那把剪刀回到了卧室,将遇到赊刀人的事通过微信告诉了李枫,因为是周末,所以对方很快就回复了他。
枫叶:沾血的话也不一定是指人血吧?既然那位赊刀人前辈都做出预言了,那预言中的情况迟早都会生,学长也就没必要太紧张了。
孙傀对于命运啊因果啊之类的还是一半存疑一半相信的,他既想反抗既定的命运,同时又期待着命运降临时所带来的刺激感。
这种矛盾的念头同样让他激动兴奋,以致于直到现在都还没什么实感。
不过,既然李枫都让他不要太紧张了,那他也没必要那么过于害怕命运了。
傀:嗯。
回复了对方后,两人又互相闲聊了几句,便各做各的事去了。
孙傀吹干头,为了不让自己感冒,掀开被子就缩上了床盖好,准备直接睡一觉就起来做饭吃。
……
……
雨幕覆盖了这座城市的角角落落,行人退散,连街上行驶的车辆都因此变少了许多。
在某条因偶然作用而出现无车情况的街道上,举着纯黑色雨伞背上背着背篓的老人和撑着纯白色雨伞脸上贴着黄符的年轻人碰上了。
但两人只是在短暂的擦肩而过后就继续往各自的方向走去了,互不干涉,也互不过问。但由他们……以及更多其他势力所共同编织出的一个舞台已经彻底成型,就等早已定好的演员按时上台演出了。
……
……
“滴滴!”
那个导致孙傀变成了半只落汤鸡的车辆在绵岩大学前门停下,车门打开,里面的驾驶人举着一把伞靠近了校门,等着他名义上的儿子出现。
他的妻子给他出了一个主意,只要以儿子失踪为由把寻找肖闲的事完全交给警方就好。毕竟户口簿上肖闲还是他们的儿子,而肖闲也确实是在进校门后就彻底“失踪”的,警方又怎么会详细过问他们的家庭细节呢?
并且只要通过监控一看,就知道确实是他驱车将肖闲送回学校的,而他也确实是肖闲有血缘关系的父亲。
不一会儿,一个举着伞的年轻人冒着大雨从学校里走了出来,他紧闭着唇,不用猜都知道他心底散着怎样无限的怨念。
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学校,做着最后的道别。
他之后要办理休学了。
一个大三生,因为家里的原因,要向学校提出休学。
关上伞坐进车的后驾驶座,肖闲垂下眼,耳旁只剩雨滴敲击车窗的声音。
绵岩市上空倾斜而下的雨珠中,一个属于未来的舞台也正做着初步的准备,为了迎接另一场精彩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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