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此刻旁边的男人提醒我目的地快到了,我整个人像被架在火上炙烤的蚂蚁,备受煎熬着。
眼下是要和他一块儿去酒店了。
那边,是王伟迟迟不肯挂的电话。
他还和我说起今天他“搬砖”的事儿,说:“我已经和老板沟通好了,如果情况不错还可以提前预支薪水。
可以预支三个月,我看他还挺好说话的,应该……用不了多久。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带着业儿吃几顿好的了。
啊,对了,还有一个事儿,一会儿晚上我会过去一趟,大概点左右,你要是有时间就下来。”
他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会跟人说工资情况的人,更不会在我面前说什么可以提前预支三个月薪水的人。
对外人,他没必要说。
对我,他更是不想让我知道他怎么赚钱的。而现在他说这么多不过只是想安抚我。
想让我看开一些。
想给我一条能走得下去的路。
我如何不懂?我的心和眼眶都热热的,随时会有热流溢出。
“……是有什么事吗?”我用力摁了一下眼角,努力平复心境,尽量说得平稳。
“不是跑摩托吗?有个顾客坐了我好几次车,他觉得我开得挺稳,一会儿让我去医院接他。
顺道看看你。你要下不来我就上去。”
“……”
点。
还有几个小时。我不知道这边能不能在那之前完事儿。
可我真的想不到一个办法能婉拒他。
王伟不是随便忽悠就会信的人。
“烟儿?”
“在那一会儿你到了给我信息或者打电话?”
“行。”
“你自己要注意安全。”
“好。”
……
这通电话最后挂断时,我和他已经抵达酒店地下停车场。
车子停下已经好一会儿了。他也没有催,手放在安全带上安静等着。
“不好意思。”
我把手机放回包里,开始解安全带:“我们走吧。”
这还是我主动说的。
因为刚刚王伟说点,如果能快一些我应该能赶回去。
“不急。”
我闻声僵住,旋即把放在门把上手收回,在暗沉的车厢中如无头苍蝇一样心里没底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