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上下唯一能撑起来的地方,只有比夜惊堂大得多的胸怀。
行走间衣袍晃动如水波,而原本的胖头龙,因为失去修身蟒裙的紧密包裹,明显在奶摇……
“!”
夜惊堂虽然瞧不见黑袍之下的风景,但可以确定笨笨没穿他送去的情趣小衣,不然看起来不会这么软,波澜韵律也不会这么大……
东方离人和往日一样昂首挺胸在屋顶上行走,浑身上下捂得很严实,并没有觉得不妥,发现夜惊堂叼着根肉干,直愣愣望着她,目光还下移,英气双眸不由一冷:
“你看什么?”
“呵呵……”
夜惊堂瞧见笨笨真空上阵,心头有意外,但想想又在情理之中,毕竟笨笨过来什么都没带,又不肯穿情趣小衣,就只能这样将就一下。
他转开目光,左右看了看,发现已入深夜周边没外人,就把还在埋头干饭的鸟鸟挪去远处,拍了拍身侧:
“殿下怎么上来了?晚上睡不着?”
“你在房顶和它瞎扯,让本王怎么睡?”
东方离人不紧不慢走到屋嵴中间,在夜惊堂身边坐下,摆出不怒自威的模样,扫视灯火稀疏的小镇:
“在官场任职,就要有当下属的觉悟,若非你办事尽心尽力,又屡建奇功,几次冒犯本王,本王已经把你丢地牢里面了……”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换源app】
夜惊堂看着笨笨兴师问罪的模样,有点好笑,拿起酒壶道:
“那我自罚三杯,给殿下赔罪。”
东方离人见夜惊堂完全没当回事,眼神微微一沉,但她拿夜惊堂也没办法,想想还是算了,从身侧拿起一个没开封的小酒瓶,打开塞子和夜惊堂碰了下,凑到嘴边轻抿,而后就微微皱眉:
“这是什么酒?”
“市井的烧刀子,一钱银子一斤,殿下喝不惯很正常。”
“这么难喝……你喝的下去?”
“这都算好酒了,以前在红河镇,我义父喝的都是几文钱一壶的杂酒,除了烈没其他滋味,省下的银子全给我打底子了……
“其实能喝上酒,对边关百姓来说已经很难得了,酒是粮食精,据说酿一斤酒要三斤粮食,寻常百姓饭都很难吃饱,也就逢年过节的时候能喝上一点……”
东方离人在卷宗上看过很多关于贫苦之地的记载,但实际自幼在京城长大,根本没出过几次远门,出来也是前后呼应,地方官吏更是会清理道路、装修房舍,甚至驱赶乞丐,根本没看到民间疾苦的机会。
听见夜惊堂诉说边关的生活,东方离人皱了皱眉,略微斟酌:
“梁洲那边民风过于彪悍,又缺乏水脉,自古以来都贫苦。以后你带本王过去实地勘察一下,要是可行,等圣上收复北梁,看能不能在天琅湖开条大运河,把水引到梁洲……”
夜惊堂见笨笨开口就是这种千年工程,眼神颇为无奈:
“这种事,还是得交给工部去搞。我带殿下去边关看看倒是没问题,红河镇虽然贫苦了点,但民风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彪悍,平时还是挺太平的,我从小到大也就宰了些烧杀抢掠的马匪,还没来京城两个月杀的人多……”
?
东方离人都不知道如何评价这话,一个品性端正的少年郎,长大十七八岁,手上都能染上不少人命的地方,若能称得上太平,那中原地区恐怕算的上世外桃源。
东方离人拿起酒壶抿了口,想了想好奇询问:
“夜惊堂,你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
夜惊堂面对这个问题,稍加沉默后,摇头道:
“习武是为保家卫国,而非取人性命。人皆有父母妻儿,一辈子只活一次,杀人不是什么好事情,若非十恶不赦之徒,当留一线劝人改过自新,才称得上‘侠’字。讨论以前杀了多少人、怎么杀的,不太合适。”
东方离人觉得这‘慎杀、慎刑’话很符合黑衙主官身份,但从夜惊堂嘴里说出来,她就有点半信半疑:
“你留一线劝人改过自新?你能留全尸都不容易,今天来五个人你杀了四个半,一个斩首一个直接打炸了,本王感觉你动手之前开口说句狠话,都是优柔寡断……”
夜惊堂知道自己从来都是能动手绝不动口,必须动口也是打完再说,不过他下手还是有分寸的,对此反驳道:
“我杀人大部分时候都是正当防卫,除了程世禄死在意料之外,其他都是其罪当诛之人。对于罪不至死的,我可是相当包容,就比如青莲帮的杨冠,原本多嚣张一地头蛇,被我连揍几次后,现在懂事多了,与人为善怂的和鸟鸟一样……”
“叽?”
鸟鸟抬起爪爪就踹了夜惊堂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