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楚良才决定从夏州回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关于自己的秘密还是要适当地透露一点给自己的亲人们知道。
这样的话,无论将来生什么变故,他的异常举动就不会引起太大的风波,甚至自己的爷爷和老丈人他们还会刻意地帮他掩饰一番,就算最终被外人所得知,那么一个有幸得到神秘传承的结果也只会令人羡慕他的运气实在太好。
截止到现在,知晓他秘密的人唯妻子赵羽桐一人而已,从面前三人的反应来看,赵羽桐是绝对没有向他们透露一丝一毫的,这是他们夫妻之间最重要的秘密,相信赵羽桐会比他更加清楚这个秘密的重要性。
而且,就算赵羽桐知道他是一个灵魂穿越者,就算她知道本源空间的存在,实际上在她的脑海中并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也无法想象他是怎么从遥远的夏州忽然间就回到了申州,在她的心里只是思念和关心他这个人而已,其他的对她来说根本就没有那么重要。
但是,在卫国和无忧学龄之前,楚良才都有可能奔波在远征的路上,为了见证自己一双儿女的成长,他不可避免地要时常回到烟霞山看望一下,因此他不管从哪里回烟霞山都是一件迟早都要生的事情,不可能每次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况且两个孩子马上就到了会说话的年纪,到时候就算赵羽桐不说,他回来的消息也会从孩子们的口中说出来的。
与其到时候让人怀疑,倒不如早早地把这个问题摆在明处,早晨他让赵羽桐通知自己的老丈人和爷爷,然后把见面的地点放在无忧庄园,确实考虑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至于陈淮安老爷,虽然只是一个意外,但他相信老爷子绝不会走漏风声。
所以当陈老爷子感叹自己今日不该来的时候,楚良才轻松一笑便化解了这个问题。
接下来,自然是爷爷楚震山代表大家问出了他们最关心的问题:“孙儿,那你这次回来,可是因为征伐吐蕃遇到了什么困难?不得已你才跑回来求援?要是有什么事情可千万不要自己扛着,说出来大家一起想想办法。”
到底是自己的至亲祖父,即使自己已经长大,在他眼里始终都是一个孩子,这种天然的关切之情令楚良才感觉到温暖,于是他笑着说道:“远征军目前才刚刚抵达夏州,征伐吐蕃不会有任何问题,倒是夏州知府姜维平此人殊不简单,居然利用数年时间,画了一幅十分详尽的吐蕃地图送给我,实在是意外的惊喜。”
楚良才说完,赵泽贤当即接话道:“蒋卫平这个人朕还是知道的,年纪不大倒是很有想法,为人也很孝顺。朕原本准备把他留在京州为官的,他却因祖籍在夏州,且家中有一年迈老母,主动申请回夏州任职,现在看来,他做的还不错。”
然而,楚震山显然还是不放心,害怕楚良才心里有事表面上故作轻松,继续追问道:“那你这次千里迢迢的回来所为何事?难道只是为了回来看看孩子?”
楚良才两手一摊,一脸无奈地说:“爷爷,我真的是回来看看孩子的,这有什么可骗人的?乌哈汗国不是都已经被孙儿拿下了嘛!卫国和无忧都还小,时间长了我怕他们都不认识我这个亲爹了。”
楚震山脸上的担忧之色总算是有所缓和,但还是有些不满地说了一句:“你呀!放着远征军二十万人马在那里,你怎么敢跑回来,这不是耽误事嘛!”
楚良才无奈,只好举手投降道:“好好好,那我明天就回去行了吧?”
这时陈淮安老爷子立刻帮忙解围道:“行了楚老头子!良才刚刚拿下乌哈汗国,这才刚到夏州嘛!从宛城到夏州上千里路,远征军肯定人困马乏,疲惫之师如何打仗?总得让人喘口气吧?你就别在这小题大作了!”
这一下,楚震山老爷子总算闭嘴了,陈淮安刚想问点什么,赵泽贤却抢过话题问道:“夏州城现在情况如何?吐蕃军有没有再来袭扰?”
提到夏州,楚良才的神情瞬间严肃起来,缓缓说道:“自茂州一战之后,吐蕃军队似乎元气大伤,没有再对夏州进行过任何军事行动。只不过,由于他们之前三番五次地攻击夏州,城内百姓过得很艰难,我这次回来也是想看看能否从茂州调一些物资过去帮帮他们!”
听完楚良才的讲述,陈淮安老爷子顿时气得不行,当即骂骂咧咧地说道:“哼,这帮毫无人性的杂碎!贤侄孙,你务必要带领远征军踏平吐蕃全境,已解老夫我心头之恨!”
然而,此时的赵泽贤却眉头一紧,朝着陈淮安挥了挥手,转而对着楚良才说道:“吐蕃疆域甚大,地广人稀,环境极其恶劣,而且易守难攻,贤婿你是如何打算的?”
楚良才点了点头,表示对赵泽贤的分析予以赞同,于是一脸自信地说道:“吐蕃虽地广人稀,环境也十分恶劣,但却不是我们远征军能不能攻克的问题,只要我们下定决心,征服吐蕃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但是……”
说到这里,楚良才突然间话锋一转,然后继续说道:“诸位也都是带兵之人,我想问问大家,征服吐蕃之后又当如何?那茫茫千里的雪域之地,我们又该如何处置?是就此抛弃,还是说将我大兴境内的百姓迁过去居住?我大兴百姓又是否能在这雪域高原上生存下来?”
楚良才话音落地,面前三个老家伙顿时陷入了沉思,似乎也感觉到这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不过身为帝王的赵泽贤很快便明白了楚良才话中的意思,紧皱的眉头陡然一扬,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说道:“你的意思是……”
楚良才心中了然,当即回答道:“没错!就是仿乌哈汗国之先例,把吐蕃变成我大兴王朝的一个自治区,届时让吐蕃人自己去治理吐蕃,而我们只需帮他们把控住总体的展方向,并施以恩惠,再以武力相震慑,如此不愁吐蕃之地不能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