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抱着盒子,她不敢抬眼,“我我得回去了,不然会被娘亲发现的。”
像是察觉不到她疏离的态度,贺衍了眼外头黝黑的天色,“我送你回府。”
后头几个官员就跟眼睛长了疮一样,纷纷别过头不敢多,这朝阳郡主不是未来的太子妃吗
这些年边关的十几万兵马可全落在了九皇子手里,又颇得皇上重,故而近年京中局势早已不是太子党独大,更何况还有一个母家雄厚的三皇子在虎视眈眈。
他们也只是想打好一下和这位九皇子的关系,毕竟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如何,笼络笼络总没错。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她反应激烈的摇着头。
然后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方鸠了眼女子的背影,不由渐渐对其身份有了个猜测,心中也全是惊诧。
“让人跟着。”贺衍垂眸掩住眸中情绪。
方鸠赶紧招呼两个侍卫小心跟上去,虽然京城风气不乱,但难保不会出现什么大胆的宵小之辈。
“那这几个”他扫过刚刚追打秦芮的大汉。
“剁了。”
几个大汉被压在地上猛地瞪大眼,吓得几乎神魂俱裂,那些官员也是咽了下喉咙,这九皇子着好像不太好相与。
方鸠点点头,给两个侍卫使了个眼色。
跟随殿下数年,他知晓每月京城都会递来一封信,一开始他以为是什么机密,从来不敢偷窥,直到有一日不经意瞥了眼那封被拆开的信,却久久不能置信。
里头竟然是关于朝阳郡主的一举一动,这种信全被锁进了殿下的机关箱里,从来不让人靠近。
那一刻他才知道,这朝阳郡主才是殿下不为人知的软肋。
与沈舞在路口分道扬镳,回到将军府,好在娘亲没有过来查岗,秦芮换了衣服,立马梳洗睡下。
只是整个脑袋还是一片混沌,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原来衍哥哥还没有忘了她
不对不对,就算没有忘记又能怎么样,说不定人家还在笑话自己以前太过天真,都是幼年的玩闹,她完全无需放在心上,更无需紧张。
没错,她以后是要嫁给太子哥哥的,绝对不能让太子哥哥误会,也不能让娘亲担心。
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种地方撞见对方。
衍哥哥果然还是那么好
猛地拍了下脑门,秦芮觉得自己就是个见色起意的登徒子,难道幼年的教训还不够吗
唾弃了自己整整半宿,秦芮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黑暗中,马蹄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直到火光突然大亮,天边像是被撕开一道口子,大批全副武装的士兵满脸冰冷的从四周包围而来。
“郡主还是乖乖与属下回去的好,刀剑无眼,可莫伤着您的千金之躯。”
一名粗眉方脸的男子握着带血长剑从黑暗中出现,被包围的女子不断往后退着,清艳的面容上满是驱散不开的憎恨。
“你何不杀了我,拎着我的头去向那人领赏。”
讥讽的声音让男子皱皱眉,但并未动怒,而是目光复杂的着浑身是血的女子,“识时务者为俊杰,只有活着才有希望,郡主难道不明白”
闻言,女子突然轻笑出声,笑着笑着脸上的泪珠越来越多,曾经清澈的明眸满是苍凉,“希望你指的希望是什么委身那个畜牲苟且偷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