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璠则是安坐静享,面上微微一笑,手捏酒杯稍稍一送。
满杯下肚。
“哪来的青天,哪来的大善人,诸位言重了。”
徐璠满脸春风的笑着开口。
他扫向众人,最后看了一眼密云县令。
这厮在被自己训斥后,虽然还是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但到底不敢再说什么了。
徐璠放下酒杯,举起双手,朝着京城方向拱手做拜。
“是天子圣明,广施善政。”
“本官也不过是受命于天子,办些差事罢了。”
这话说的委婉。
可在场哪个人敢当了真。
纷纷又是好一阵的马屁奉上。
徐璠则已经是收敛神色,沉声道:“只不过……密云的蓄水库却是要再快一些,务必要赶在开春前建好那两处拦水坝。”
密云县丞当即抱拳,昂挺胸,郑重开口道:“府尊虽然年轻,其智与才却非我等短见之人。刚好今年老天有眼,天降大雪。府尊便能一声令下,建造两处拦水坝,等雪都积在山里,开春化冻,这蓄水库自然也就能蓄满了水。若不是府尊,我等哪能想到还能这样做。”
徐璠只是含笑摇头:“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说了一句。
徐璠又转口道:“只是做事,却还是要上下一心。”
说这话的时候,徐璠的眼神瞥向了密云县令。
他继续说道:“但近来,本官虽在县衙居中权衡,却时常听到下面人议论,说是最近天气愈寒冷,百姓有所不愿出来做工?”
此言一出。
席间气氛顿时一紧。
县簿则是拍案正色道:“府尊放心!哪个泥腿子敢不出来做工?卑职现在就带着人,将其押去拦水坝干活!”
似乎是觉得密云的态度还不够坚决。
县簿继续喊话道:“便是死一千人!死一万人!这两处拦水坝,也必须建成!绝不会耽误了府尊的大谋略!”
徐璠面露欣慰。
一名在席的密云士绅,亦是缓缓开口道:“百姓无知,哪里知晓官府一片苦心。今日苦一苦,来日就能享福。府尊见谅,往后绝不会再有这等声音传到府尊耳中。”
徐璠当即看向对方,点头道:“如此便好,定要与百姓们说清楚说明白了,这都是为了他们以后的好日子。”
众人纷纷点头应是。
徐璠这才开口道:“我观昌平那所谓治民之法也不过如此。如今昌平虽说有那座书院在,可书院之外却皆为黔,不通文字,无有诗书耕读人家。
“密云这一次改法治民,往后还要仰仗诸位贤良人家。等拦水坝建好,各处的田地也该是重新平整划分好了,到时候还要劳烦各家领着百姓们,安心耕种务农。
朝廷那边,本官也会全力游说,到时候也办一个纺织厂,叫了咱们密云的百姓进厂纺织,为国朝大军制造衣、军服。”
在座密云士绅大户们,无不眼神流转,纷纷点头,口出赞扬。
等这一次密云的蓄水库建好。
密云的田地也就能顺势,全都收归他们这些在座之人的手中。
到时候那帮黔只要专心耕种就好,诗书传家的事情自然是他们来做。
至于纺织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