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居正是你徐阶的学生。
哪怕你已经和这个学生断绝关系。
但这师生关系,当真是你徐阁老想断绝,就能彻底断绝的。
不能!
除非你发话,将张居正也一起弄倒!
不然你就是我们守成派的叛徒。
严讷当即侧目看向潘恩,皱眉道:“子仁何必如此急切!太岳如今不过顺天知府,便是喊上几句变法革新,也无关紧要。”
说完之后。
严讷又目光扫向了徐阶。
两人将问题甩给了他。
徐阶沉着脸,心中思虑繁杂。
在几人的注视下。
他才缓缓开口道:“严东楼任职工部,账目不清,贪墨舞弊,罪责难逃。”
徐阶终于是在潘恩的追问下,说出了定论。
他紧接着说道:“朝廷正值整饬吏治,如今便出了工部贪墨的大案,无论如何都要从重严惩。若有司衙门官员,涉及其中,老夫身为内阁次辅,自当绝不姑息,一律按律定罪!”
虽然没有明说。
但徐阶到底还是给出了态度。
潘恩也松了一口气。
只要严世蕃和工部这件案子,能牵扯到张居正身上,那他徐阶就不会姑息,更不会顾及过去的师生情谊。
这样。
事情就好办了。
潘恩当即拍板子道:“那就这么干!我现在就去让人写好弹劾的奏疏,一起送到西苑圣前!”
徐阶抬头看向潘恩。
事已至此。
他也只能是点头应允。
严讷和杨博两人亦是随着潘恩起身。
“阁老留步。”
“我等也回去各做准备。”
茶室人去一空。
只余下徐阶一人独坐案前。
四下寂静。
许久之后。
徐阶的幕僚师爷,方才姗姗来迟。
“相爷。”
徐阶抬头看向对方,脸上带着疲倦:“事情都查清楚了吗?”
师爷摇摇头:“我们在工部的人仔细查阅了一番,还是没有找出来那几笔账究竟去了哪里,似乎……”
徐阶皱眉道:“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