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驾驶的车门打开又关上,男人的眸光划过青年微湿的黑,从储物箱内拿出了干净的毛巾扔给他:“擦擦吧。”
明栖垂着眼眸看着毛巾,柔软的触感让人猜到即便是块毛巾应当也价值不菲,他咽了咽干涩的喉咙,说了声谢谢。将毛巾覆在头上时,又补充了一句:“到时候我给您转钱。”
陡然听这么一句,郁钦州勾了勾唇,似笑非笑:“你觉得我差你那点钱?”
明栖哑然。
他想,郁钦州当然是不差钱的。上个月郁氏易主,归国不久的郁家大少爷一跃成为掌权人。现在郁钦州的身后是千亿江山,怎么看得上一条毛巾的钱?但对于明栖来说,却不能无缘无故地占郁钦州的便宜。
两人没再提毛巾和钱的事情,明栖沉默地将头擦干。暖气让他的脸色看上去更加红润,身上也冒出了一层薄汗,他扯松了围巾和帽子,但还记得自己了烧没把口罩摘下来。
车辆行驶在街道上,很长的一段路程里郁钦州都未主动挑起什么话题。明栖和他不算熟,自然保持沉默,直到他察觉到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眼前的画面也开始逐渐模糊,他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抓郁钦州的袖子。
未触碰到,人就没了意识。
…
等到明栖再次醒来,天已经完全黑了。
他双眼迷茫地环视周围,看到了坐在沙上的男人。
包裹着西裤的长腿随意交叠,左手搭在膝盖上,银戒印入明栖的眼底。郁钦州的右手拿着一份报告,光晕从后照亮他低垂的眉眼,衬得他肤色如玉,眼角的一点红痣宛若白瓷花瓶里的红梅,让他看上去多了几分艷色。
明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京市圈子里对郁钦州的形容好像都逃不过惊艳二字。
可惜,惊艳只是表象,表象之下藏得是心狠手辣。
“醒了?”郁钦州随手将报告扔到一旁,起身走到床边,看向面色已经趋于正常的青年,语调懒倦,“我还以为明先生看我不顺眼,大过年的想讹我一笔呢。”
明栖听出他的意思,有些尴尬。
好心在路边载了个人,结果这人一言不合晕死过去,的确很吓人。
“不好意思。”明栖道歉,“麻烦郁先生了。”
“麻烦倒是不麻烦,就是今晚的年夜饭泡汤了。”郁钦州抬手指了指墙上的挂钟,时针卡在十一与十二的中间,已经是半夜了。
明栖的愧疚刚起,郁钦州话音一转,“不过明先生醒来的消息抵得过一顿年夜饭,也不错。”
没等明栖想明白这话的意思,郁钦州便出人意料地俯身而来。清冽的草木香无声无息地浸透明栖的鼻间,他茫然地抬起脸,恰好给了郁钦州抬手贴额的机会。
郁钦州虽然穿的少,但在暖屋里待了大半晚,手背的温度与明栖额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