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察觉到她的目光，抬手轻轻捂住她的双眸。
温欣没有扯开他的手，只乖巧地窝在他怀中。
两人沉默着，他身上渐渐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悲伤。
温欣伸出玉臂，搂住他的脖子，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又亲了一下那面具。
“小师娘……”
魔尊身体一震，下意识想避开，不想委屈到她。
温欣没让他避开，指尖描摹着遮住他半边脸的银色面具，上面的彼岸花纹精美又诡异。
“小徒弟，让我你的脸，好不好？”
魔尊身体紧绷如弦，最后，还是舍不得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他垂着眼，沙哑地应了一个“好”。
温欣动作温柔小心地拿下他脸上的面具。
男人俊美绝伦的容颜全然地暴露在她面前，只是相比从前的毫无瑕疵，如今，他鬓角两边蔓延着血红色纹路，如盛开的彼岸花，栩栩如生，不难，反而魔魅邪肆，莫名地蛊惑人，叫她不觉心跳加速。
都说，女人都坏坏的男人，她也不能免俗。
不过，她的坏，是起来痞坏邪肆，桀骜难驯，实则骨子里忠心耿耿，专情有担当。
可不是像段天奕那种从骨头里就烂掉的渣滓。
魔尊——百里寒却有点自卑，他完全不敢她，声线沙哑至极，“很丑很可怕是吗？”
温欣柔软的指腹轻轻地抚摸他鬓角的纹路，眉眼弯了弯，“我觉得很帅。”
百里寒微怔，“帅？”
温欣抿唇笑道：“就是英俊好的意思，邪邪的，酷酷的。”
这次百里寒是真的愣住。
他盯着她的眼睛，喉结上下滑动着，“你……不厌恶吗？”
温欣歪了歪脑袋，“为什么要厌恶？”
她捧着他的脸，认认真真地说：“小徒弟就是小徒弟，变成什么样，什么人，都是我的小徒弟。”
“小师娘你不知道，”百里寒笑得比哭还难，“我现在是异族，是魔族……”
她期盼他是清风明月的君子，是仗剑天涯的剑修，可如今，他再也办不到了！
而魔族与修真界还是血仇宿敌……
可，他眉眼偏执，为她成魔，“我不后悔解封魔骨，若不是这样，我会永远被困在魔界，再无见到你的一日。”
“我也不后悔成为魔尊，只有站在顶峰，才能完完全全护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