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投降,不杀。”
那六字的劝降布卷一出,高铎冷笑。他隔空做出一个挑衅的动作,表示不降。
孟常右手一提,其余人等也都刀剑出鞘,声震山河,破云而来。
“杀——!!!”
信号弹在空中升起。
御军与孟军和高铎在大殿厮杀。
在他身后赶来进宫的那条长龙,七拐八拐得携在狭小的御道,左右的高墙之上,得到信号一直埋伏的弓箭手立刻将万箭齐发。
万箭穿心,如竹林咂地密密麻麻铺来。
身中痛呼之声不断,箭兵换了一批又一批。
自俯视,马在其间横冲直撞,方才的高墙此刻都成了避无可避的死穴,成了一条绝望的黄泉路。
再继续缩小俯瞰,赤黑的回字形御街,密密麻麻塞着白黄的人马蠕动,犹如动龙戏珠。
地上已经铺了一层尸体。
所剩的残军拼命往后逃窜,不料又有竹筒铺天盖地从高处丢下,弓箭手全都以湿布捂住了嘴,反军毫无防护,被这土星和硫磺产生的浓烟熏的眼瞎口吐,滚下了马。
毒气散尽之后,喧闹的人声终归于寂静。
天上望去,剩下千万尸体,没了生息的血水自伤口流出,凝固,染红了御街。
两万人的乱葬岗,残忍而悲壮。
前殿还在厮杀。
窦矜也下了场。
死伤各半,高铎听得援军没有了声音,知道已经覆灭,他的后路没了,咬牙吞声,红着眼杀了一个眼前的御军,于交战之中四处寻求。
如窦矜等人预料的那般,他还是一扬刀斧,带了兵往西南角冲去,意图朝着那边突围。
黄金车马重几吨有余,本是要弄两只马戏团的大象来拉的,靠人力去推难度非比寻常,每一步都异常艰难。
因此等他们带兵来人时,车马还存有眼大的豁口,没能关紧,宽度可供人出入。
坏了,差一点点。
那帮人看见了这一丝希望,高呼着奔杀而来。
长幸和程药都在车马之后指挥,孟常即刻带兵来追,御军被高铎的后军绊住脚。
一时局势犹如夹层三明治。
长幸程药等人在左指挥有限的一千士兵推车,隔着一层车同高铎逼近,而高铎的身后一半是正向突围之君,一半是反向与御军交手的后军。
也因此,孟常等人一时半会过不去救援。
那花车与马车的一点天眼要是被豁开了,就犹如朱雀门真的失守,危险的就是程药他们。
隔着缝隙,高铎看见了有女人。
长幸也看见了他。
士兵还在咬牙推行。
“扔烟雾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