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恍惚地回了一个“哦”字,意识到他们这两拨曾经互不对付的对家,要坐在一块儿吃他们俩的官宣饭。
他没有别的人可以分享此刻的心情,蹲在阳台给流子回了个电话“姓虞的喊你们没有。”
流子“喊了。他让我把群里兄弟都带上,说让大家见见嫂子。”
“”
两人在电话里共同沉默了会儿。
这一天还是来了。
李言说“一年多过去了,我还是没做好心理准备。”
“难道我就做好了吗。”流子回他。
“”
李言又扫了一眼云词来的消息。
他表舅的消息里,还有一句你们是重要的朋友,所以想重新介绍你们认识一次。
这句话说得太认真。
李言看了好几眼,很难不动容。
最后,李言准备挂电话前,习惯性问了一句“你不拉横幅吧别玩那套,你要是偷偷整个横幅,到时候我们这边显得很没气势。”
流子噎了一下“你傻逼还是我傻逼都大三了,别幼稚。”
吃饭的地方约在校外,熟悉的火锅店。
其实他们这帮人也好久没聚过了,大三之后,课业忙碌起来,很难像大一那会儿那样潇洒,说要打架,很快就轰轰烈烈挤满了整条东门巷子。
云词订完位置之后,对虞寻说了一声“晚上七点,有时间么。”
虞寻收拾完餐桌,将餐盘放水龙头下面滤了一遍水,就着水声说“差不多。”
云词回忆了一下他们班的课表“你们今天没课”
虞寻应了一声“得去趟律师事务所。”
云词找不到什么称呼去形容那个男人,骂人又嫌脏了嘴,最后说“那个人的事”
虞寻关掉水龙头,水声停止“嗯。”
经过这一年多,对于杨威这个人,他的情绪已经变得逐渐平静。
毕竟每天都在反反复复地经历着。
杨威动不动要去闹事,但是一走法律途径,又怂了,想方设法钻空子不肯配合,虞莹的精神问题也
被他拿出来当挡箭牌。
官司打得很漫长。
光是起诉离婚,就花了近一年时间。
他还没有律师资格证,找了一名律师委托代理,每天四点一线,学校、工作的地方、律师事务所、公寓楼来回跑。
杨威起初不同意,但虞寻二次起诉了他。
离婚案结束之后,虞寻也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似乎还打算接着跟他算账。杨威倒是有恃无恐,他知道无法立案,当初没有当场报警,由警方带去验伤,就失去最关键的证据。
但虞寻没有放弃过,甚至为了这个案子整天盯着他。
一
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时间日积月累,杨威现这回好像不是他在缠着虞寻,而是这个疯子真想把他送进去。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慌,可能是被虞寻盯久了“你有病你告不了我,别整天白费功夫。”
“我是告不了他,”虞寻对云词说出了答案,“所以我只是在盯着他。”
“因为一个赌徒,不会只赌一次。”
这一年多,他都在等那个机会。
那个可以名正言顺告倒杨威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