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觞君有些恼怒,拂袖道:“你就有更好的办法了?”
西陵王握着紫金雷光闪烁的重锏:“总得选择其中一方,与其等到罗睺出现,还不如在这里结束掉一切,也可以将其称之为一种慈悲。”
望着西陵王疾驰而上的背影,流觞君暗暗嘲笑:“道貌岸然。”
……谁不知道伱在多方面都和白玉京存在间接的过节,现在出手,分明是觉得有机可乘。
打心底里流觞君看不上西陵王,人品实在不行,人情世故秤上量,精于利益算计。
但流觞君也不得不承认……西陵王心里的那杆子秤很灵敏,他很会押注,深谙选择大于努力的道理,过去到现在的一次次选择基本上没有错过。
现在他选择站在弓使这一边,是因为西陵王十分清晰的知道——即便凰栖霞身为骄阳之,也并没有那么高的声望,足以让罗睺和大夏为她退步。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为了一个不能带来好处的凰栖霞,得罪一个蛰伏的恐怖强敌,还要面临一个可能复苏的恐怖魔祖……这笔生意李中堂看了都直摇头。
流觞君默默心想,倘若自己的妻子曲水君是这样的情况,他也会义无反顾的站在妻子身侧。
而你凰栖霞又是何等幸运,到了这般地步,居然还有人能为她站出来,替她撑伞。
……
流觞君和西陵王的交流不过短短半分钟。
天上的战局仍然在继续着。
白榆靠着万魔枪林完全压制住了北极星,后者的圣陨诛魔箭已经被看穿的当下,他已经缺乏足够的手段来击杀白榆,落败不过只是时间问题。
而随着一阵紫金色的电光跃动,佩戴着金面的魁梧男子介入了战局中,他一锏砸下,瞬间崩碎了数杆魔枪,将北极星抓住丢向枪林范围之外,避开了交错的空间裂隙。
继而隔空甩出一锏,紫金色的闪电化作铁鞭砸落,空间上传出了崩裂之音,破碎的空间后露出的虚空像是一道丑陋的伤疤横亘于云海之上。
“还真是吃饱了撑着……”白榆握着魔枪缓缓道:“脑袋上套个红内裤冒充奥特曼。”
西陵王平淡道:“这件事不是打一场,或者杀了黑煞弓使就能解决的……交出凰栖霞吧,你独自一人不可能守得住她。”
白榆冷笑:“你以为是在做生意呢?讨价还价的白痴东西。”
平生最厌恶这种擅自蹦出来讨打的二愣子。
当即不再留手,魔枪的数量飙上五千之众。
西陵王挥动紫金锏横扫而过,像是在披荆斩棘般逆势迎头冲锋:“来多少都一样,不过乌合之众!”
但下一刻西陵王就意识到自己冲的太早了。
白榆的招式之多,他根本无法想象。
眼中赤色光芒闪烁,流炎转为天火。
巨大的火焰浪潮汹涌的喷,像是炽烈的火山爆,又像是岩浆瀑布高挂于天上,强烈的光和热释放了出来,在万魔枪林中缝隙中流淌而过,这一杆杆森然明亮的漆黑魔枪被火焰点燃,化作炽烈的长矛。
紧接着白榆一瞬消失在了流炎天火制造的洪流中。
西陵王转动紫金锏,展现出内景世界,无穷电光澎湃的灌注到了兵刃之上,他的紫金锏的构造特殊,一共有九层宝塔的造型,每一层都可以转动,驱动到极限之时便会迸出万钧雷霆。
他挥动锏砸向火焰的洪流,雷光劈向天火瀑布,像是一把镰刀将切开布帛般撕裂出一道肉眼可见的缺口,而在缺口浮现的同时,白榆已经闪至跟前,将魔枪递出。
魔枪的精髓就在于不可预知,攻击无形,因而一击毙命。
噹——!
狮心枪抵在了西陵王的胸口上,出了金铁交加之声,他的圣域被凿穿了一道口子,但这一枪没能直接杀死甚至重创他……因为他提前穿上了不动明王铠,这一身铠甲内附着神秘,堪称防御无双。
魔枪能撕裂空间,却无法刺破它的外壳。
西陵王仗着身板够硬,吃了这一枪,然后打算落下紫金锏将白榆击溃……
即便不能杀,至少也得落个重伤下场;而没了白榆帮扶的凰栖霞也不可能是黑煞弓使的对手。
大局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