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于把命运握在手里,勇于冲破世俗、挑战强权的,能有几人?
是女子的错吗?
不是她们的错,那又是谁的错?
叶姝影好似看见了多年后的自己,她将成为主母,将被夫君嫌弃,落得一身伤病。夫君,孩子,情爱,幸福,渐渐地逝去,到头来一场空。
不!
她的一生绝不会这样!
不多时,顾千衡
、赵天海、魏府统领等人到了。
看见诸位夫人,他们猜到了几分。
除了顾千衡,他们看妻的眼神没有半分怜意或关心。
面上更没有半分自责、愧疚。
好似她们是初次见面的陌路人,只有不在意与冷漠。
徐大人搬来几把椅子,请他们坐下,又送来茶水。
诸位夫人是疑犯,只能站着受人审视。
赵天海喝了半杯茶,“指挥使,抓到了凶手,结案便是,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还有公务,抓紧吧。”
“赵大人莫急。”沈慕沙哑道,“每桩命案都容不得半点含糊和草率,疑点再小也要厘清。”
“相信诸位大人都猜到了,除了方氏,疑犯是诸位的夫人。”叶姝影冷冷道,“顾二夫人,从你开始吧。”
“我宠爱如兰,关你什么事?你为什么毒杀如兰?”顾千衡气愤不已。
“大伯,你宠爱如兰,自然没问题,可是你把她宠到无法无天的地步,就不为府里其他人着想吗?”方氏一脸的冷漠,“如兰在府里横行霸道,从大嫂到其他姨娘,哪个没被她欺负过?”
“你们让着她点,不就相安无事了吗?”
“你说得倒是轻巧。如兰是那种见好就收的人吗?我们退一步,她就得寸进尺。”她被他的话气到了,“今日她要大嫂的一串珍珠,明日就能夺了大嫂的院子,后日便能夺了大嫂的命!”
顾千衡被她突然凌厉起来的语声吓得一震,“你吓唬谁呢?如
兰才不像你心狠手辣。”
叶姝影冷笑,“单单这些,不足以让你动杀念。”
方氏的眼梢凝着几许恨意,“一日,我看见如兰把我的女儿带到街上,我悄悄地跟在后面,看见她歹毒的一面。”
“你休要污蔑如兰!”顾千衡色内厉荏。
“她把我的灵儿带到秦楼楚馆,说里面的男人都是有钱有势的贵公子,再过两年,要来这种地方挑一个贵公子嫁了。”
“如兰恶意教坏我的灵儿,居心不良,我岂能容她?”方氏愤恨得胸脯起伏,“大伯你以为如兰对你情比金坚、一心一意吗?她就是个轻浮银荡的贱货!”
“你什么意思?”他气得爆粗。
“我亲眼所见,如兰在街上遇到二爷,强拉着二爷去茶楼,甚至故意把茶水倒在二爷的衣袍上,用自己的丝帕帮二爷擦身。”
她苍白的脸庞布满了讥讽,“若非二爷沉迷于赌,你的头顶早就长了一片绿油油的草原。”
顾千衡涨红了脸,“不可能!如兰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
“她已经死了,我骗你有何好处?”方氏嘲笑他的自欺欺人,“如兰在府里怎么蛮横,怎么欺压人,我都能忍,但是她把坏心思动到二爷和灵儿身上,她就得死!”
“……”顾千衡颓软地靠着椅背。
他对如兰这么好,她竟敢生了别的心思。
方氏又道:“大嫂被如兰欺压得失了主母的尊严和体面,在府里抬不起头,而你对大
嫂遭受到的委屈、折辱和苦楚,从来都视而不见。男人就是个凉薄无情的狗玩意儿,我为大嫂不值。”
顾千衡:“……”
叶姝影看向病弱的梅氏,“赵夫人,你病痛缠身,倘若多年来没有吃对症的药,只怕早就不在人世了。你知道药方有问题,便偷偷地找别的大夫医治,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