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讲学枯燥,朕需要用回这一招吗。
明明已经跟儿子谈妥,认真上课过几日就把剩下三百金给他。
刘彻:“去把太子叫醒。”
太傅石庆也是有儿有女的人。五岁小孩没睡够,醒来一定得哭个够。
“陛下,殿下刚睡下。”
刘彻微微颔首算是同意暂时不叫醒儿子:“你把朕说的话重复一遍。”
“哪——哪句?”
春望看不下去,石庆真出了名的实。
以前听说石庆出任太仆的时候,陛下出行,问他几匹马拉车。“天子驾六”是礼制,他可以直接回答,而他倒好,仔细数一遍才回:“六马。”
从此世间多了一个词——石庆数马,用来形容做事谨慎仔细。
春望一直不信,哪有人那么实。
“太傅,再说一遍。”春望提醒。
石庆试探地问:“朕的儿子聪慧过人?”
刘彻颔首。
石庆老老实实重复一遍,一字不漏。包括“再说一遍,朕的儿子聪慧过人。”
刘彻没脾气了。
春望想笑,头一句就不必再重复了啊。
“太傅,陛下说太子聪慧过人,不是因为他是陛下的儿子。太子是乡野小民的儿子,陛下见了也会破例把他带回来。”小太子好不容易走进教室,春望担心他一觉醒来反悔,不由得多嘱咐几句,“民间小孩六七岁开蒙,太子四岁半。太傅,授课的时候仔细点。如果发现殿下发呆就停下,叫他出来玩一会,或吃点东西喝点水。”
石庆眉头紧锁。
春望不用他明说也知道他想什么,哪是授课啊,分明给皇帝带孩子。
“据儿真不舍得叫我失望。”
无奈的女声在刘彻耳旁响起,天子扭头看去,皇后大步进来,完全没有以往的仪态万千。
刘彻揉揉眼角笑了:“皇后也来了?”
石庆在外多年,没见过卫子夫,闻言低头拱手:“臣拜见皇后。”
“辛苦太傅了。”卫子夫往四周看,“他呢?”
刘彻朝卧室放下看去:“睡了。”
“睡——”卫子夫见院中很多人,刘彻和春望都在,石庆好像一脸无奈,她潜在意识认为儿子发现识字不好玩,闹得石庆想撂挑子,“这才什么时辰?”找韩子仁和吴琢等人,“据儿昨晚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