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俏见他说得轻巧,眼底却分明闪着一抹局促。
许知俏笑了笑:“哦,这样啊。”
秦云松不答,也不看她,视线继续落在桌面摊开的文件上,垂着眸说:
“如果没别的事,你可以出去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许知俏根本不理会他的逐客令,她总感觉这个男人在抵触什么。
说不上来的感觉,他对自己好像并不是厌恶,也不是反感,而是下意识的抗拒。
见秦云松蹙眉不答,许知俏自顾自地又说:
“您为什么反对我和秦时墨订婚?是您单纯地讨厌我这个人,还是嫌弃我的家世?”
目前她能想到的只有这两点。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许知俏耐着性子分析:
“前者,您可以指出具体方面,如果是我改变不了的,比如容貌,那就没必要继续聊下去了,我不可能因为一个人的喜好去整容;如果是其他需要改变的地方,比如言行举止,如果您说得在理,我愿意尝试调整。”
秦云松敛眉不语,许知俏继续说:
“后者,您如果嫌弃我的家世,觉得许家小门小户,高攀不上你们秦家,那也不是什么问题。”
秦云松终于抬起头,看向她的视线带着一丝探究。
“你能怎么办?”
许知俏勾唇,眼神中是坦坦荡荡的自信和骄傲:
“许家是许家,我是我。我会让您知道,我嫁给秦时墨,并不是高攀。”
秦云松瞳孔颤动,仿佛透过她这张清冷自信的面孔,看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女人。
她也曾这样扬着下巴,骄傲地对他说:
“你精心打造的金丝笼,根本不适合我。想和谁联姻,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不要再来找我,我不会做见不得光的笼中雀。”
于是,她就这样毅然转身,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中。
他不是没找过她,可一旦一个女人狠心和你断绝了联系。
那你就会永远地失去她。
“秦叔叔?”许知俏见他愣怔地盯着自己,忍不住出声催促:
“您怎么看?”
秦云松立刻收回视线,神色间略有些狼狈,他一时心浮气躁,沉声反问:
“你不觉得问这些没有意义吗?”
“不觉得。”许知俏诚恳回答:
“秦时墨很在意您的看法,只要能让他宽心,做什么都是有意义的。”